他們的距離不算很遠,能隱約看清面容,唐寶不確定剛才出水的一瞬,他有沒有看見自己。
她的手暗暗摸上了手臂上防身用的袖箭,心跳劇烈,考慮要不要先發制人。
範正言的聲音傳來,“是誰?”
趙羨之咳了一聲,“是……”
唐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袖箭瞄準了趙羨之。
“是隻水鴨子。”
說罷,趙羨之輕鬆地後退幾步,回到範正言身邊,“師父安心,我會信守承諾。”
唐寶屏息,大氣都不敢喘。
不多時,終於聽到嗖嗖兩聲,想來兩個人都已經施輕功離開。
她鬆了口氣,這才感覺渾身發冷。
“靠……”
唐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現狀,忍不住冒出一句粗話來。
剛才她光顧著躲了,根本沒心思去穿衣服。
所以,趙羨之到底……看到她了嗎?
冬泳,重在全身心與水裡的寒氣對抗。
而唐寶冬泳時不斷分心,這就導致了她即使是冬泳老手,第二天依然感冒了,咳嗽著,躺在床上起不來。
這個身體實在是弱了些。
“唐寶!死丫頭,咳什麼,你裝病是不是?知道今天要種冬小麥,還學會偷懶了?給老孃滾起來!”
天還擦黑,趙老太就插著腰,在外面罵街,時不時用力拍門,“趕緊起來,去把獐子山上的那兩畝地挖了,什麼東西,想在咱家吃白食啊?”
破爛的房門被拍得震天響,好像下一刻就要塌了。
唐時跌跌撞撞地披衣起來,摸了摸唐寶的額頭,趕緊去開門了。
他語氣中透出一絲兒哀求。
“娘,寶兒真病了,都發燒了。要不……今天暫時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