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清澈,真的沒有一絲怨懟。
趙羨之的眸光驀地幽深下來,“信我。”
說完,抱著囡囡騰空而起,腳尖點過幾處尚未被火勢包圍的瓦片,消失在夜色中。
蕭寒和範正言都在湖邊等他。
範正言架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子,已經昏迷過去了,鬍子被燒掉一半,臉上烏漆嘛黑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周大人如何?”
趙羨之將囡囡交給蕭寒,“都安排好了嗎?”
“是。”
蕭寒雖然奇怪主子怎麼抱了個小女孩下來,但也沒有多問,頷首交代。
“已經將御史大人的衣服換到了一具殺手的屍體上,包括貼身玉佩。屍體燒焦後,那邊必然以為,大人已經遇害。只是……御史大人現在情況有些不好,需要立刻就醫。”
“你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將大夫矇眼帶去。我速去速回。”
趙羨之又快又仔細地吩咐完,又要回到剛才的暖閣。
範正言叫住他。
“羨之,暖閣那邊已經全被玄機閣縱火燒燬了,危機四伏,不宜再過去了。”
趙羨之腳步未停。
範正言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神情嚴肅。
“我們此行是為救周大人而來,你不必再為其他人以身犯險。那丫頭死了就死了,此乃天意,何必逆天而行?”
趙羨之望著逐漸朝暖閣包圍的熊熊烈火,眼前彷彿又浮現出臨走時唐寶的笑。
她說,即使他不回去,她也會感激。
可他怎麼能不回去?
明明她那麼害怕,卻裝得比他還鎮定。
趙羨之驀地回頭,對範正言勾了勾唇,“師傅,我近日學到一句話,您知道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