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鬼童子頭頂的血洞,有些出神,不知怎麼的讓我想到下山後第一次見到秦寶兒的場景,第一面她是丫鬟的裝扮,神態,行為,舉止,一眼就能會認定她是個丫鬟
再見第二面的時候,她就是紅衣道姑的裝扮,除了妝容和拂塵表明她是個道姑的身份外,言行舉止絲毫不像,反而像個脾氣秉性乖張的富家小姐。
再加上這一路走來,併為見她再有任何變化,習慣性的認定她除了吵吵鬧鬧,酒量差之外,武力也不高,把她當作了弱女子看待。
再仔細觀察眼前的這個血洞,乾淨利落,一擊貫穿,力道角度,都不是一個所謂的渣渣婆娘所能辦到的。
所以腦海中突然蹦出她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我,叫做秦寶兒,是這座怡紅院的觀主,我這有三千道眾呢。”
當時的我不以為意,以為她在都弄我。現在的她一言不發,陰沉沉的氣勢,讓我吃驚,並且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了。
鬼母一邊不慌不忙的躲避著老齊的拳頭,一邊不停的用言語調侃著燕萏兒。
在鬼母悠閒避過老齊迎面而來的拳頭,要轉頭嘲諷燕萏兒的時候,剛開口還沒來的及吐字,就慌忙的仰頭轉身,後躍了三步,拉開了距離。
因為秦寶兒掄起棍子橫掃向她的腦袋。秦寶兒一擊不成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橫起木棍攔住了還要揮拳上前的老齊,被阻攔的老齊生氣的怒哼一聲,歪頭盯住秦寶兒,滿腔怒火的道:“滾開!”
秦寶兒看著老齊泛著紅光的雙眼,二話不說,“咣“的一聲響,一棍敲在了老齊後腦勺,速度快到憤怒的老齊沒有反應過來,直接直挺挺地向後,“嘭”的一聲悶響,秦寶兒頭也不回的說道:“燕萏兒下來照顧他們兩個,我來。”
口氣不容置疑,燕萏兒聽完之後,凝神注視著秦寶兒的身影,直到秦寶兒抬頭望了他一眼。他原來緊皺的眉頭立馬一展,沒有絲毫猶豫,翻身下來之後,竟然哼著小曲向老齊走去。
鬼母拉開距離之後,一直沒有輕舉妄動,也不再開口嘲諷,一臉嚴肅的盯著秦寶兒,這個她口中的渣渣婆娘。
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剛才那一下的威力,如果沒有憑藉對危險的直覺,拿一下,會崩碎她的腦袋。
所以,她驚訝並且困惑,為何秦寶兒一下子這麼厲害了,明明剛才還被自己輕而易舉的控制,嚇哭的渣渣,如何就差點殺掉了自己。
鬼母注意到,在聽到秦寶兒說完之後,燕萏兒飛簪已經不再圍繞著她盤旋,燕萏兒聽了眼前向她走來的這個渣渣的話。而且燕萏兒輕鬆的哼起了小曲,一副勝利在望的樣子,鬼母感到了一股壓力籠罩住了自己,心頭不禁緊張了起來。她想開口說話,藉此驅散這份緊張。
“你。。。”
剛開口說出一個字,便被秦寶兒生生的打斷。
“跪下,否則敲碎你!”
然後就聽到秦寶兒嘴裡唸到,“一!”
一邊念一邊穩步向著鬼母走去。鬼母驚恐的發現自己被秦寶兒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驚恐的發不出聲音了。
當聽到“二”的時候,鬼母顫抖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時秦寶兒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明明比自己矮的人,現在竟然產生了一種自己被俯視的錯覺。
沒等秦寶兒說出“三”,鬼母已經驚恐著大叫一聲,撲向了秦寶兒。
被秦寶兒側身躲過,在錯身而過的瞬間,鬼母望見了秦寶兒的眼睛,冷漠,傲視,不屑,輕蔑,還有強大。
鬼母踉蹌倒地,顫抖著轉身滿臉惶恐,忘記了起身。牙齒打顫,望著眼前的這個人,那種無力,絕望,讓她回想起來剛進入這大殿的情形。
痛苦無助的叫喊,冰冷刺骨的煎熬,無邊無盡的黑暗,擊碎了她的心神,讓她放棄了生的掙扎。
可是這些都被她遺忘掉的情感被眼前的一個人靜靜的注視所點燃。她不敢相信,她恐懼,她不甘。
她顫抖的注視著秦寶兒緩緩提起了棍子,眼前的場景被恐懼的情緒放慢了,她看清了棍子上的每一道紋路,甚至秦寶兒抬手時衣服的褶皺,都無比清楚的映在了她的眼底。
在秦寶兒冷酷的吐出“三”,棍子將要落下的時候,鬼母突然瘋狂的大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悽楚,不甘,憤怒,夾雜著濃烈的怨念。
秦寶兒砸下的棍子沒有一絲遲疑,鬼母在聲嘶力竭的喊完之後,四隻眼睛圓睜,怨恨的眼神死死注視著一點點砸向她的棍子。
並沒有想象中“嘭”的一聲,腦花四濺。棍子被一雙血水化成的大手緊緊攥住,伴隨著不斷冒出的黑煙,發出“嗞嗞”的灼燒聲,還有一絲絲含糊不清的痛苦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