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後，春暉無限。

姜墨坐在北水國醫館的門前，心情格外沉重。

這次咳血病帶走了很多人的性命，其中就包括了和他一起來北水的趙小棠，老醫師劉長青也在六十七歲生日那晚吐血身亡，慶市的周醫師也吐血死了，王醫師病得神志不清，他們所帶的年輕人才，也死了好幾個。

不管柳雨煙曾經如何多麼的看不起他們，但毫無疑問在這次病情中，她已經放下來了所有成見。

這次咳血病的爆發，對於國醫館，乃至全國來說，都是一個重大損失。

“師父，小棠姐的骨灰盒送過來了。”曹薇抱著一個罐子，走到了姜墨的面前。

姜墨看了一眼她，以及她手裡的骨灰盒。

曾經多麼美好的姑娘，如今連一具完整的屍骨都沒能留下。

“撒了吧！”姜墨沉聲道。

“撒了？”曹薇的確傻了，“我們不把小棠姐帶回慶市嗎？”

“不顛簸她了。”姜墨嘆息道：“她是為了守護這片土地而死的，死得其所，就讓她在這裡安息吧。”

“好吧。”曹薇抿了抿嘴，抱著趙小棠的骨灰盒走遠了些，走高了些。

她大概是想讓趙小棠可以飄得更遠，最後看看這個世間的美好。

人生百年，終究一把土。

姜墨自嘲一笑，起身走到了初到北水時遇見那個少年的居民樓。

“病情都過去了，你怎麼還戴著面罩？”姜墨望著一位女大學生說道。

她的胸口掛著一個志願者的銘牌，是此處的臨時樓道管理員。

這段時間，她給與了少年很多的幫助。

“是啊，姐姐，你快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我要記住你一輩子。”站姜墨身邊的少年衷心說道。

“我……”女大學生猶豫地看了姜墨一眼，“不要了吧。”

少年童言無忌，直接說道：“姐姐，你該不會是長得不好看吧，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種只看外貌的膚淺之人，不管你長得有多醜，但你心地善良，在我們心裡就是最漂亮的。”

“對吧，姜墨叔叔？”

少年望向姜墨。

“……”姜墨尷尬一下，“對吧。”

女大學生頓時對他們二人翻了個白眼，“你們才醜！”

說著，她摘下了面罩。

“你！？”姜墨地看著她。

“大叔，好久不見呀。”女大學生面帶微笑，宛如桃李春風。

竟是趙落塵。

“你不是去外地上大學了嗎？”姜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