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自己之前在陸九澈那個小子向鎮北王施壓時。
自己趁機把鎮北王打劫了一番,佔了北地五城,被北又暉這小子發現了?
應該不對,顧庭很快又把這個想法否決。
連北又暉他父王鎮北王都看不出自己在趁火打劫。
甚至還覺得他賺了,估計現在還在北地數著那如山銀子沾沾自喜。
北又暉這個自一年前親母去世,鎮北王側妃庶長子作亂後,就荒廢學業整日遊手好閒的紈絝世子,又怎麼可能看破自己屢屢制勝的手段?
見北又暉把顧庭走位上趕走,讓顧庭難堪,鳳酈眼中,盡是欣賞。
這北又暉,的確會是她的一個合作伙伴。
只不過,若是北又暉真的對自己有意,自己恐怕也只能另擇他人了。
不然,自己恐怕會有諸多麻煩。
她看,其實陸九澈的那位賈貴妃,也不錯。
雖然不知為何賈貴妃如今不如原書般喜愛陸九澈,甚至其喜愛之扭曲,近乎沒了尊嚴。
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如今不喜皇帝不喜太后不喜顧若晴的賈貴妃。
對自己而言,將是一位很好的反帝同盟。
想曹操,曹操到。
鳳酈漸漸飄遠神遊的思緒,被一道太監高昂的公鴨嗓拉回。
“陛下、太后娘娘、貴妃娘娘到——”
鳳酈抬頭,就見陸九澈在中間,顧太后在陸九澈左邊的微後方,而賈貴妃,只在陸九澈右邊的微後方。
她與太后,幾乎在同一條直線上。
這說明,陸九澈無時無刻不在扶持賈貴妃,與顧太后互鬥。
大宣國雖重禮儀,但不興跪禮。
所以哪怕在此刻,眾人們也都只是躬身俯首,道陛下萬年,道太后千年,道貴妃千年。
等陸九澈、太后與貴妃落座,陸九澈才揮手,“眾愛卿輕起!”
他面上雖是嚴肅伴著點喜色,但其眼裡,還是深藏著頗為享受這種萬姓朝拜的得意與傲慢。
他陰寒的目光首先便略向同樣躬身行禮的陸九淵,然後才看向今日宴會上,除了自己外,另一位主角——北又暉。
他先是看向自己左下方,北又暉本該在的地方一瞧,沒有發現北又暉。
然後他便繼續搜尋,終於在自己右側的第三位,找到了自己要為之接風的人。
他佯裝不經意的笑道:“又暉弟半個時辰前,來見朕,說要開大殿,換個位置,原來又暉弟,是看上了顧愛卿的位置啊!”
這既是向眾人解釋,更是向顧庭解釋。
顧庭微笑,無言無語。
北又暉見陸九澈在同自己說話,也是笑:“陛下,其實臣後悔與顧大人易位而坐了。”
“又暉弟為何後悔?”
也不知陸九澈知不知北又暉剛與顧庭起過爭執,但他的確手在追問北又暉。
“因為臣現在,覺得坐著這個位置,膈應!”
北又暉還真是敢想,也敢說,他如今雖是看起來風光無兩 ,陛下還親自為其設宴。
但說白了,他也不過是一個從外地來,能任京中權位算計的質子。
誰能料他如此大膽,來京第一日,便把自己馬車弄得散架,嘲諷了陸九淵與元東一番,還得罪了太后兄長顧庭。
顧庭聽見北又暉說坐著自己坐過的墊子,覺得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