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府的馬車不疾不徐的駛向皇宮,今日是鎮北王世子北又暉入宮為質,陛下為其設接風宴的日子。
雖說鎮北王掌北地十五萬兵權,戰功赫赫,但也是一鐵骨錚錚熱血沸騰的將軍,對陸九澈,該是絕無謀反之心。
可自古皇帝多疑心之輩,陸九澈也並不例外,屢屢借朝廷之手,向鎮北王施壓,鎮北王似是不堪重負,只好把愛子兼嫡長子送入宣京為質。
馬車悠然行著,這個時辰,行人們都要歸家與親屬團聚,人雖是不少,但因厲王府馬車有標識,又因宣京人最為識人識貨,倒也無人敢衝撞馬車。
可是宣京人識人識貨,不代表第一次到宣京的人,像他們一樣識人識貨。
厲王府馬車本在街上不快不慢的行駛著,但偏偏有不長眼的馬車,衝撞了上來。
“讓一讓,讓一讓,都讓一讓,鎮北王世子車駕,閒雜人等一律避讓!!”
一神色囂張的馬伕,目中無人的大喊,他坐在車轅上,不顧旁人的揮舞著趕馬車的馬鞭。
厲王府馬車本在這輛鎮北王世子車駕之前,但因這世子的車伕一直不停的用馬鞭驅使拉著其馬車的馬,雖是爭一時之勇超了厲王府馬車。
但是異變突生,約是有物擋路,鎮北王世子的馬車,竟向厲王府的馬車,傾倒而去。
元東被厲王府眾人敬稱為公子,並非毫無緣由。
他一見那輛自稱是鎮北王世子的馬車向自己所駕駛的厲王府馬車倒去,十分熟練的操控韁繩,以免厲王府馬車被鎮北王世子的馬車.壓.倒。
“撲通”一聲,是那鎮北王世子車駕被摔的散架的聲音。
之後響起的,是鎮北王世子那車伕隨著馬車散架,而被四腳朝天的摔倒地上,呼痛的聲音。
馬伕根本不用抬頭去看,就知自家主子肯定早在異變之時便已洞悉,尋了個酷炫姿勢,從馬車內破窗而出了。
像是想印證自己所想一般,馬伕看向散架的馬車,那裡的確無他家主子身影。
他又看向那散架的馬車右側,可是以往發生此事時,必有主子身影的馬車右側,只有馬車出事後駐足圍觀的眾人。
馬伕忍痛起身轉眸去尋他家主人,然後他就在厲王府馬車旁,見到了又在無理取鬧強詞奪理仗勢欺人的他家主子。
“本世子不管你家主子是誰,本世子只知本世子的馬車,因你們而毀,難道,你們不該賠償本世子麼?”
元東並沒有因鎮北王世子這不講理的話,而產生半分表情,他實話實說的述說事實。
“北世子,此事我厲王府無錯,是你家車伕先在街市急速駕車,為爭一時之氣。
超我王府車駕,卻因此而出現失誤,致使馬車毀壞,我王府本無錯處,何須賠償你們?”
元東話雖有理,但是北又暉是誰?
他可是異姓藩王之子,北地的世子,在北地,那就是無冕皇帝的太子爺,像是傳言一般,被自家父親自家百姓給慣壞了,沒臉沒皮至極。
他此時聽著周圍看熱鬧百姓的交談,也明白了元東是誰的人。
他對著元東冷冷一笑。
“難怪本世子看你眼熟,原來你是那個二傻子的木頭人侍衛,你們現在,是為了進宮參加陛下給本世子設的接風宴吧!”
自從陸九淵傻了之後,這北又暉就喜歡一直叫陸九淵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