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花月容勸他沒準是何未晞在哪個地方喝多了就隨意住下了。
第三天中午阿漠跪在賀邵寒身側:“主子,師尊跑了。”
賀邵寒一腳踹了過去:“我用你說!你這個馬後炮!”
花月容將阿漠從地上扶起來:“我早該想到的,她那個驢脾氣哪肯吃這個委屈,這次她可不一定跑哪去了,我看你去哪裡找!”
賀邵寒擰著眉頭,一字一頓:“誰說我要找她了,動身去蘭陵。”
竹青眉毛一跳,默默祈禱何未晞不要這麼快碰到賀邵寒。
何未晞也就比賀邵寒早到了一天,蘭陵這個地方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她遊船泛舟的第二天就碰到了在畫舫裡跟夏家千金夏知暖把酒言歡的賀邵寒。
何未晞躺在不起眼的草船上拿草帽遮住了臉,暗罵了句晦氣。
賀邵寒早就看到何未晞了,但是他沒動,彷彿沒看到一般。
何未晞讓船伕靠岸,一溜煙的消失在了人海中,賀邵寒看了花月容一眼,花月容彈指間飛出了一隻小蜜蜂順著人群追了過去。
何未晞也沒走太遠,畢竟她就住在這裡最大的青樓裡,見她回來,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老鴇趕緊將她迎進門:“賀邵寒來了,你碰到了他沒有?”
何未晞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別緊張:“碰到了,但是他應該沒看見我,沒事,我也沒打算讓他真的找不到我。”
老鴇扇著扇子:“今天晚上夏家大少也會來,你當真要準備贏了花魁大賽,讓夏家大少跟你...”
何未晞看了她一眼:“無情之人無軟肋,我倒要看看那個夏家萬能的大少爺是不是真的無情無軟肋。”
老鴇護著她上樓回了房間:“當真要用這張臉嗎?賀邵寒看見了肯定會發狂的。”
何未晞冰涼的手緩緩撫著自己這張臉:“夏知斕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出現,不管花魁是不是我,他都得選我。賀邵寒想要夏家,呵,還得問我同不同意。”
老鴇吃著梅子:“整個蘭陵都是您的,您回個老家還要這麼遮遮掩掩的,這賀邵寒真不是個東西。”
何未晞將那一身水藍色繡著浪花的裙子換了,又讓老鴇幫她梳了個十分複雜的髮型,最後戴上了半張銀色的面具。
她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將面具摘了下去。
老鴇看著她這個作死的樣子什麼也沒說,反正說了何未晞也不會聽。
華燈初上,畫舫裡十分熱鬧,湖邊開始放著參差不齊的煙花。
夏知斕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招呼著賀邵寒他們進了青樓,當然,夏知暖早在天黑前就被他派人送回了家。
他特意讓老鴇給他留了兩個最好的位子,就為了等著晚上何未晞跳一曲驚鴻。
其實他不止好奇賀邵寒會是個什麼反應,他更好奇何未晞與賀邵寒之間的鬥爭,到底會進行到什麼地步。
眾人落座後,好戲開場。
賀邵寒悠哉遊哉的喝著酒,時不時跟夏知斕說著話,可過了沒一炷香他就覺得十分乏味,有些不想看了,想回去休息,但夏知斕卻一臉神秘的招呼著他:“再等等,好戲可都是在後頭上的。”
賀邵寒挑眉:“哦?還有什麼好戲啊?”
夏知斕笑著拍了拍手,老鴇瞬間會意,全場的燈籠被熄滅,只留下臺上的幾盞暗燈,琴師彈起了曲子,何未晞從二樓飄落,連帶著無數的花瓣落下,這驚鴻舞在地上跳便已是極難,更別提何未晞這在半空中的跳出來。
她那張臉畫著極其妖豔的濃妝,一顰一笑都是在勾著人的魂魄,特別是下腰後的那一抹笑,臺下之人咽口水的聲音都快蓋過了琴聲。
賀邵寒的臉緊繃著,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夏知斕將他的一切反應都看在眼裡,一舞過後,掌聲雷動,下面人的叫好調戲聲不絕於耳,那些髒詞爛調讓賀邵寒十分的不爽。
何未晞從臺上走下來,徑直坐在了夏知斕的腿上,手輕扶著夏知斕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