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經過三番兩次後,敖澤突然有些手忙腳亂起來,幾乎控住不住那些至剛至陽之氣,而且還隱隱有種潰散的跡象。
敖澤這才明白過來,那團死氣就是在讓自己先亂起來,然後在伺機衝突出去。
想到了這一層,敖澤不禁哼了一聲,那死氣竟是猶如有靈智一般,竟是如此狡猾。
不過,敖澤也不再調運至剛至陽之氣四處填補,而是將那些至剛至陽之氣轉動起來,就像一隻高速運轉的球體一樣,就算是有薄弱的地方,也瞬間轉到其他地方,而那團死氣便再也不能快速地找到薄弱的地方的了。
但是那死氣仍是不放棄,比先前更加狂暴,四處衝突,而這些衝突之力就像擊在敖澤身上一般,就算敖澤此刻已是琉璃玉骨,但是這些衝擊讓敖澤甚是痛苦,可是現在不是鬆懈的時候,只能悶聲承受,運轉至剛至陽之氣,牢牢地圍困住那團死氣。
就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敖澤默默承受著。
然後,敖澤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團柔和的光芒,仔細看去,卻是漫山的桐花。
敖澤想起來這是自己小時候的一個夢,夢裡是一片盛開的桐花,萬里之遙,就像一團火一樣,而自己就暢遊在這漫山的桐花之中。
然後,就看到這萬里之遙的桐花匯聚起來,就像一團真正的火焰一般,敖澤覺著有點兒熱,然後夢就醒來了,在醒來之前,敖澤似乎看到,那團火焰中有東西衝了出來,可惜敖澤卻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多年來,敖澤每每想起這個夢,就總想要去想起,最後的那片火光中,到底是什麼要衝出來?現在敖澤又想起了那個夢,就像身臨其境一般,自己就在那片火光不遠處,靜靜那看著那裡,這次,他終於看清,那火光中衝出來的是一隻鳳凰,戾叫一聲,浴火重生,直衝天際……
敖澤體內離火訣瘋狂運轉,驅使著落日餘燼中的至剛至陽之氣,沖刷著最後那一團死氣,儘管那死氣極力衝突,想要向著其他地方衝出去,可是碰到周圍的至剛至陽之氣,便被消耗一分,最後,那團死氣顯得虛弱不堪的樣子,但是仍是不死心一般,聚集起最後的氣息,然後爆了開來。
爆開的死氣向四周衝去,然後一頭扎進那些至剛至陽之氣之中,而這時,敖澤好不容易聚起的至剛至陽之氣頓時凌亂了起來,自己幾乎控制不住。敖澤知道,不能讓那些死氣衝突出去,哪怕一絲一毫都不行,只能要緊了牙關,提起自己所有的力氣,控制住那些凌亂的至剛至陽之氣,哪怕再多堅持幾息,那些死氣也即將消耗殆盡,所以自己就算耗盡所有修為,也要堅持下去。
然後敖澤體內元氣滾滾,約束著那些紊亂的至剛至陽之氣,漸漸平息下來,再次運轉起來向剩餘的死氣沖刷而去,而那些死氣,無力抗拒,最終在敖澤體內消耗殆盡。
敖澤咬牙堅持著,運轉神識,在體內執行一週,不見任何死氣的蹤影,心頭一喜,終於擺脫了那令人窒息的死氣,不禁鬆了一口氣,體內元氣也隨之鬆懈,退回經脈之中自行運轉起來,而那些至剛至陽之氣沒了元氣的約束,也退散入四肢百骸中。
敖澤鬆了一口氣,終於支援不住,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等敖澤醒來之後,已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正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身上已經結了一層厚甲,用力擊碎那厚甲,只覺體內充斥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這厚甲應該就是先前祛除體內那團死氣時留下來的。
海棠木靈在一旁,看見敖澤醒了過來,道:“公子終於醒了。”
敖澤掙脫開那一層厚甲,向海棠木靈問道:“我睡了多久?”
海棠木靈道:“大概有五六天了。”
敖澤道:“這天你都守在一旁?”
海棠木靈道:“我看公子暈倒在地,怎麼也叫不醒,害怕公子會遇到什麼不測,就守在了旁邊。”
敖澤道:“真是難為你了。”
海棠木靈拍著胸脯道:“我說過要保護公子的。”
敖澤只覺心頭一暖,又道:“我沒事兒了,你去玩吧。”
海棠木靈看到敖澤沒事兒,便去一旁玩耍去了。
敖澤再次運起神識在體內檢視一遍,確定體內再也沒有一絲死氣存留,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而且現在自己肉身晶瑩剔透,已是修成了琉璃玉骨,修為比先前提升了不少,整個人就像重獲新生一般,就連精氣神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