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舒念,你不捨得對別人殘忍,就捨得這樣殘忍的對待你自己麼?”
佔紹北琥珀色的眸中溢滿了對她的疼惜,舒念則悲哀的閉上了發熱的眼眸,低聲喃喃著:“這是我欠他的。”
想到他,舒念緊閉的眼簾默默的溼潤了,看到她悄然溢位眼角的淚珠,佔紹北內心亦是波濤洶湧。
他曾經以為,時間和距離,總有一天可以讓她遺忘,可是陪她走過來的這一路,他也終於漸漸感受到,不論過去多久,也不論走出多遠,那個人,早已是刻在了舒念靈魂深處,與她的生命融為一體,她越是想要忘記,就越不可能忘記,也或許,她從沒有真正的想要忘記,只是想默默的,把他放在心裡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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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市,喜來登大酒店裡,婚禮即將開始了。
傅斯彥卻還站在窗前抽菸。
“斯彥,你別抽了,你看這滿屋都是煙霧的,你是想把自己嗆死啊,好了好了,趕緊的吧,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呢,馬上就到時間了,你趕緊準備準備,哎呀你看你,都什麼時候了,西裝沒穿領帶也沒扎。”
房間裡,好友溫博一邊絮叨一邊過來奪下了傅斯彥手裡剛點著的一支菸,隨之拿過掛在一旁的高定西裝和領帶遞給傅斯彥。
見傅斯彥仍是一副麻木的樣子站在那不動,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自己動手幫傅斯彥套上西裝又幫他扎領帶,一邊幫忙一邊勸道:
“斯彥,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這個選擇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畢竟曼妮也是個好女人,對你更是一往情深的,而且阿姨和睿睿都喜歡她,你們結婚後,一家人也一定會相處的很融洽,人嘛,總是要往前看,過去的人和事,該放就放吧,只當是放過你自己。”
“她現在,應該也和那個人在一起了吧?”
然而,傅斯彥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溫博在耳畔勸他的話,只是依舊目光悠長的盯著窗外的遠方,自言自語的問:
“如果兩年前,我沒有認錯人以為她死了,而是抱有一線希望去找她,比那個人更早一步找到她,她是不是就不會愛上那個人了?”
“斯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聽出傅斯彥口中的她依然指的是舒念,溫博越發恨鐵不成鋼的道:
“她已經走了,跟那個佔律師走了,不管她是為什麼變的心,總之她背叛了你,就憑這一點,這個女人就不值得你再留戀,所以傅斯彥,你醒醒吧好麼?作為朋友,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為了這個女人整天鬱鬱寡歡渾渾噩噩的樣子,因為她不值得!根本就不值得!”
“所以你不要再為這樣一個女人執迷不悟了好麼?你是男人,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兒子,你要對自己的母親盡孝,要對自己的兒子盡責,作為一個男人,你的世界裡不只有愛情,還有更多責任,難道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辜負其他所有真心愛你的親人麼?”
耳畔,溫博又氣又急的犀利言辭,讓傅斯彥慢慢開始在那個死穴裡試著掙扎,是啊,他還有母親,有兒子,等著他為他們撐起一片天,所以他不能倒!
“斯彥,你還磨蹭什麼?時間已經到了,曼妮都已經準備好了,正在婚宴廳等你呢!”
正在掙扎時,母親林靜雲匆匆推門進來催促,不給傅斯彥再猶豫的機會,林靜雲直接上前拉著他往外走去,邊走邊說:
“斯彥,媽這輩子沒求過人,今天只求你好好跟曼妮舉行婚禮,你要相信,媽媽是不會害你的,曼妮才是最適合你的不二人選,媽求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好珍惜這麼好的女人吧……”
“不好了!”
突然間,就在林靜雲拽著傅斯彥走出房間的一刻,阿峰匆忙跑過來告訴道:
“婚宴廳那邊剛剛來了一些警察,是來抓陸先生的,警察說之前那個夜晟寒把太太送去荒島上的案件,陸先生也參與了,而且還是陸先生安排的輪船,讓夜晟寒把太太載到那個島上的,現在警方正要抓陸先生回警局審訊呢!”
“什麼?”
聞言,林靜雲頓時大驚失色,陸先生,指的就是陸曼妮的父親陸振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