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
林楓說道:“這說明他的目的,很可能只是不希望我們被陸河澤欺騙,換句話說,他很可能只是希望陸河澤所在的四象組織的詭計不要得逞。”
“再簡單點,他的目標是破壞四象組織的計劃,可與四象組織目標不同,不代表就一定是我們的人,比如說……”
林楓看向孫伏伽:“在神山縣時,金釵家族的杜家也幫了我們,但他們是我們的人嗎?現在他們又站在我們這邊嗎?”
孫伏伽明白了林楓的意思,內心也因此更加凝重,他忍不住道:“這趟水,真的是越來越渾了。”
“是啊,確實是越來越渾了,但也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林楓笑道:“而且他們現在幫我們,就代表他們的目的一定和四象組織不同,也就是說,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會幫我們分擔一些四象組織的壓力,去破壞四象組織的一些行動,這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孫伏伽想了想,旋即也笑了起來:“倒也是。”
“不過……”
他話音一轉,壓低聲音道:“我們還是得想辦法弄清楚這個第三方究竟是誰,弄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否則一想到在我們背後,還隱藏著這麼一個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人,我心裡就不安。”
林楓聞言,輕輕一笑:“雖然說這個第三者很神秘謹慎,沒有留下任何多餘的線索,但對他的身份……我也不是一點猜測都沒有。”
“有猜測?”
孫伏伽不由瞪大眼睛,差點發出聲音。
他連忙回頭看了一眼,見李震正給何猛鬆綁,何猛則正向李泰表委屈,他們都沒有注意這裡,他壓低聲音,和林楓又遠離了房間幾步,低聲道:“你懷疑誰?”
林楓視線看著院子裡的人群,緩緩道:“雖然說第三者十分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但有些事,只要他做了,就不是他想不留下線索就不留下的。”
“比如說,他既然能在陸河澤殺過人後,在千牛衛抵達之前,在章莫的屍首上不驚動任何人留下傷痕,就說明那段時間,他一定是獨處的,也就是說……”
林楓看向孫伏伽,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道:“我讓李千牛調查的那段時間的不在場證明的名單,對他仍舊適用!”
孫伏伽一聽,同樣善於查案的他,迅速就明白了林楓的意思,他眼眸陡然亮起,道:“對啊,我怎麼忘記這件事了。”
“哪怕他沒殺人,但他既然能知道陸河澤殺了人,還能在屍首上留下傷痕,肯定也在那段時間獨處,肯定也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
他看向名單上的名字,道:“如此說來,這個第三者,一定就在這十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中。”
“不,是九個。”
林楓笑道:“陸河澤可以排除。”
“對對對。”
孫伏伽連忙點頭:“那就是九個人的範圍了,一下子就縮小了。”
“還能更進一步的縮小……”
林楓笑了笑,繼續道:“這名單上的人,都是越王府的下人,雖然有侍衛、雜役、婢女之分,但不妨礙他們的身份都是最底層的,且能夠接觸到的情報也必然不高,因此,第三者既然位於其中,就代表他必然不會是幕後主子的身份。”
“而不是主子,他就絕不敢自作主張的,破壞陸河澤的好事,所以……”
林楓迎著孫伏伽期待的神色,笑著說道:“他必然在最近一段時間內,接到過他主子的吩咐。”
“越王府內人多眼雜,守衛森嚴,不是談秘密的好地方,所以不出意外,他應是離開越王府,然後去見他的主子,或者去某個特定的地方,去接收他主子的命令,也就是說……他應該在近期出去過。”
孫伏伽雙眼一亮,迅速就明白了林楓的意思,他說道:“所以,我們調查近期內,都有誰進出過越王府,然後再與這九人比對,直接就能再度縮小範圍了!”
林楓微微點頭:“還有,從我們梳理越王殿下被陷害的整個脈絡可以知道,這一切的起始點,都源於陸河澤對章莫的引導,讓章莫帶越王殿下去看戲,這是陸河澤一切計劃的開始。”
“而四象組織有多謹慎小心,我們都清楚,他們在行動前,絕不會洩露分毫,所以第三者或其背後勢力,知道四象組織的計劃,只能透過四象成員的行動來推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