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凌致誠站起來朝那邊看。
“江聿,你做什麼呢?”
“沒什麼,手滑而已。”
凌江聿壓抑著情緒站起來,面向藺崢的臉色陰沉,說話卻說給大家聽似的保持著客氣:“我想邀請藺警官到影音室去談談,可以嗎?”
藺崢一言不發跟著下去。
“影音室是江玥剛回來那段時間最喜歡的地方,可以看電影聽音樂,還能在下面踩滑板一路逛到車庫,然後專門撞我最貴的一輛車。”電梯裡,凌江聿忽然說起這話。
藺崢直視前方,並沒有搭話。
電梯門開,凌江聿又說:“她睡眠淺,總是睡不飽,白天就喜歡在這裡補覺。”
“她回來找過你嗎?從中午一直到現在。”
他充耳不聞,繼續說:“如果不是她不喜歡這個家,我原本是準備把這裡改成她一個人的活動空間的,或許她還記得以前喜歡的遊樂場,我可以給她在家裡建一個,這樣她絕對不會再走丟。”
“凌江聿,我需要知道她可能會去的地方,隨時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
凌江聿的腳步忽然停下,轉過身抓著他的衣領一拳揍上去。
藺崢硬生生受了這一拳,被他抓著抵在牆上。
“你心裡是不是隻有公事公辦!她不僅是你眼裡的嫌疑人,還是你女朋友!她現在中了麻醉劑一個人在外面,這麼冷的冬天,凌晨…”
說到最後他都說不下去了,眼眶泛紅,抓著藺崢領口的手發狠。
“那你為什麼要拖延時間?”藺崢抬手蹭掉嘴角的血,表情仍然冷靜,“你應該告訴我她可能會去哪兒,好讓我快點找到她。”
“找到她了你要怎麼做?送她上解剖臺嗎?”
這句話和凌江玥說的很像,藺崢直視著他眼睛:“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生日宴那天是你配合她主動撞到非法組織手裡的,是不是?你知道她殺了很多人嗎?不是Kyle他們,是其他人。”
凌江聿的面部肌肉抽動一下。
藺崢關注著他的面部表情變化,又說:“看來你不知道。她騙取了特調處的資訊,對著我們內部的人下手,第一具屍體就放在江邊,那個人被開膛破肚,差點上新聞。你知道當時她在哪兒嗎?就在我身邊,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幫忙檢查著屍體。”
開膛破肚?凌江聿瞳孔緊縮。
“除此之外,她今天還在市區縱火燒燬了一棟樓,燒死了一位教授。”
他也差點死在火場。藺崢垂下眼,把凌江聿抓著他領口的手推開,再抬眼看他時目光沉沉:
“我們必須找到她。她再錯一步,就真的不能回頭了。”
“那也是那些人該死,”凌江聿卻恢復冷靜說,“她不是亂殺人的壞孩子,她只是……”
“只是在報復折磨過她的人?”藺崢又從他的話裡瞭解到一條資訊,“你知道她過去十年被當做實驗體研究的事。什麼時候知道的?”
“無可奉告。”
“應該是她回來之後。地下實驗室在很偏遠的地方,做實驗的是表面上已經死了的人,你又被瞞著莊氏製藥楚箐的事…是幾個月前?你重新查了福利院的資料,還帶她做了第二次DNA檢測,當時就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幾句話就猜了個大概,他根本不需要凌江聿肯定的回答。
凌江聿也就不回答,深呼吸調整狀態,甚至還整理了一下弄亂的西裝,走到影音室沙發坐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在利用你的愧疚,你在助紂為虐。”藺崢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