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帶著重傷殺回血沙軍營,為了防止訊息走漏,殺了血沙軍營地裡所有活著的人,她知道在這三百里古墳場死了極有可能產生鬼魂,殺人時特地帶著邪月劍,讓它把血沙軍所有人的神魂都吞噬掉。剛才她還想著把鬼王除掉,畢竟鬼王也算是見證者,極有可能把她持有邪月劍的訊息透露出去。可是鬼王看著傻乎乎的,竟然察覺到她的殺意,逃的飛快,月如霜還追不上它。
邪月劍殺了天階高手,又殺了八百多血沙軍戰士,終於心滿意足,不在月如霜腦海中叨叨了。
月如霜重傷之餘,又透支了身體屠了血沙軍軍營,最後連回到富安鎮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留在自己的殺人現場運功療傷。
白飛鵬和白悅溪兩人偷偷摸摸的摸上來時,月如霜早已感知到他們兩人的行蹤,心下安慰,白氏族人還知道派人來找她。只是白氏姐弟好像被現場嚇呆了,居然一言不發,還得月如霜開口叫醒兩個呆子。
等白氏姐弟上前來,纏著她問東問西,直到白飛鵬推論出,血沙軍所有人的鬼魂是被鬼王吞噬的,月如霜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
這個世界的人都相信死後有靈,可以轉世重生。月如霜殺人如麻,白氏姐弟還能理解,若是月如霜殺人之後還要讓他們魂飛魄散,那就太過殘忍了。
月如霜心想自己的所做所為的確像一個大魔頭,為了照顧白氏姐弟的幼小心靈,她只好善意的隱瞞了關鍵訊息。
等白飛鵬、白悅溪兩人終於問完所有問題,又開始與月如霜相對無言,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
白悅溪膽子大一點,終於受不了這令人害怕的沉默,問月如霜“雲姑娘,你為什麼還不走?”
這位“雲初雪”姑娘獨自一人坐在這裡,看著滿營屍體,這也實在太古怪了吧!
月如霜無奈的回道“你們看不見嗎?我受傷了!只能在這裡等你們來救我啊!”
白飛鵬、白悅溪俱是一愣,在他們心裡,這位“雲初雪”姑娘就如古書中所載上古神魔一般無所不能,萬萬沒想過她居然也會受傷。
白悅溪這才想到,剛才的確見到“雲初雪”身上的確沾有很多血跡,臉色也極為蒼白,只是她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還以為“雲初雪”強大無比,不可能受傷,她身上的血跡定然是別人的。
她和白飛鵬再次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歉意,無論如何“雲初雪”初衷如何,她這一次都幫富安鎮從一場滅頂之災裡解救下來。
白飛鵬也接道“雲姑娘,若你不嫌我冒昧,我揹你回去吧!”
白悅溪也道“雲姑娘,我也可以揹你的,我力氣超大的。”
月如霜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道“不用你們揹我,只要扶我一把就行,我實在是有些脫力了。”
她這一笑很是嫵媚,讓白飛鵬有些心動,只是想到她“脫力”是因為殺人殺的太多所造成的,頓時心就涼了下來。
三月三日,清晨時分,他們回到了富安鎮。富安鎮白氏諸位長老聽到血沙軍全部戰死,連天階高手謝良才也死在了“雲初雪”的算計之中,都是驚喜之極,只是這驚喜太大,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一時之間對“雲初雪”生出不少畏懼。
她到底是誰?來自何方?武功是否到達天階?她來富安鎮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種種疑惑在他們腦海裡盤旋,卻無人敢去問本人。
“雲初雪”一回來富安鎮,就推說自己受了重傷,住進一間客棧上房,不見外客。
三月三日中午,大日當空,正適合撤去幻陣,讓一切都恢復成從前的模樣。
白仲遠帶著白氏眾長老終於到達了戰場,看著滿地屍體都後怕不已。巫族白氏定居富安鎮已有百年,白仲遠和諸位長老並未經歷過百年前的那場大周滅國之戰,並不知道戰場屍橫遍野到底是什麼景象,給人們的視覺衝擊有多麼大。
他們能逃脫這一大難,全仰仗白氏先人高瞻遠囑,早早以自身屍骨佈下幻陣,還有賴於上天保佑,有那位過路強龍“雲初雪”幫助。
白仲遠帶著不少族人打掃戰場,把白氏送出去當作誘餌的財貨運回去,還把所有屍體都埋在地下,以防生起疫病,最後還舉行一場盛大的送魂儀式,希望所有死去的亡魂們儘早上路,不要在人間再多停留。
此時,幻陣已撤,陽光明媚多情,碧草茵茵,各色鮮花漫山遍野的盛開,讓這被外人稱做“古墳場”的荒野生機勃勃。
白仲遠欣賞著春景,嘆道“明天,這兒的鮮花一定會開的更好。”埋在地下的屍體會化作草木的養分。
富安鎮的滅頂危局是解決了,可是還遺留了一個新麻煩,被白氏先人封印的鬼王放出來了。而且這鬼王好似靈智長進了不少,學會了逃命,只要感到危險,就會立馬逃之夭夭,讓白氏派出圍剿鬼王的大隊人馬無功而返。
為了來往商隊的安全,白仲遠只得建議所有商隊只能在白天出行,萬萬不可晚上在荒野休息,一定得在富安鎮過夜。
“雲初雪”休養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出門了,她還披著被下人漿洗乾淨的那件黑色披風。白仲遠早已等在門口,笑著迎接富安鎮的大功臣。他身後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約摸七八歲大的樣子。
月如霜還以為那個小男孩是白氏的子侄,並未多加理會,她問白仲遠“我之前交給你的那隻白毛狐狸呢?恢復人形了沒有?”
白仲遠笑的有些諂媚,把身後的小男孩推出來說道“雲姑娘,這就是你的那位妖僕,已經恢復人形了,只是由於時日尚短,還沒有恢復為成人的模樣。”
月如霜仔細看了看小男孩的模樣,確實很像胡不歸,此時正在偷偷瞧著自己的臉色。
月如霜怒道“他現在這樣子,我如何帶他上路,別人還以為我多了一個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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