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精神科醫生具體該是什麼樣的,但古家的裝潢一點都不符合精神科醫生的風格,金碧輝煌的大廳,頭頂掛著一盞枝葉狀的水晶燈,光線明亮,灑落在古典的陳設上,彷彿是一幅染了歲月痕跡的古老畫卷。
牆邊擺放了一排高大的書架,只有兩行是放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其他地方都是些已經有些年頭的花瓶古董,還有幾張半卷著的宣紙,那是古父還沒來得及作完的畫。
古父很有閒情逸致,一有空閒時間便會趴在那張昂貴的黃梨木大桌上,練他的毛筆字或者是畫上兩幅不精緻的水墨畫。
古家整體看上去,財大氣粗中又透著幾許七十年代的世家貴族風格。
沒兩分鐘,大餐桌上擺了半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都是廚藝高超的段青槐做的。
之後樓下書房出來一箇中年男子,很符合醫生的氣質,看著就覺得是醫生,面容和古熹也很相像,都有一雙溫柔的桃花眼,一看就知年輕時很受小姑娘喜歡,周身氣質儒雅,想來,現在也很受小姑娘喜歡。
他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溫柔笑著,“茶茶回來了。”之後走到餐桌的首位坐下。
薑茶唇角微微彎起一點淺薄的弧度,眉眼間情緒平和,“叔叔。”
古和碩拿起桌邊的小酒壺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又給薑茶面前的杯子裡到了一杯,“最近過得怎麼樣?”
薑茶笑了笑,“過得很好,現在還在劇組……”
除了事關Secret隻字不提,薑茶將最近的狀況一一與古和碩道說。
古和碩眼角眉梢都帶了柔柔的笑意,看得出來,他很喜歡聽這些瑣事。
古和碩和段青槐並不是感情內斂的人,但對於孩子總是會思慮過多,平時想看看薑茶也不會給她發訊息,怕打擾到她。
聊了一會兒,段青槐將廚房收拾好才出來,同時也從樓上下來兩人,是古熹和洛崎。
古熹也是今天才到家。
段青槐一點也不掩飾對幾個小孩兒的不滿,“一回來就往樓上跑,幹嘛呢?不喊你們就不知道下來是不是?”說著說著,話題牽連範圍變大,“一個一個都是小白眼狼,不叫你們就不回來,再不回來怕是連回家的路都摸不清了……”
古熹和薑茶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但當父母的可沒錯,錯的都是他們子女。
古熹和洛崎落座,她笑說:“在指導洛崎鋼琴,再說我哪有不回家啊?上個星期我才回來一次。”
古熹已經回來的很勤了,平時一個星期準回來一次,但都是隻待一天就走,對現在正是容易感到寂寞的年紀的段青槐來說,相處的時間還是太少了,她心中不捨。
但比起薑茶,古熹已經很好了,薑茶個把月都不記得回來一次。
看著段青槐不開心的臉色,薑茶有些頭疼,解釋了一句,“工作忙。”最後又保證,“我以後會常回來的。”
她其實沒有多忙,至於為什麼不回來,相比起如今這樣其樂融融,閤家歡樂,她其實更樂於一人獨處,那樣可以讓她稍稍平靜一點。
對於這些,古和碩知道,也理解,他笑說:“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正是打拼的時候,工作要緊。”
段青槐鼓了一下腮幫子,不說話了。
吃過飯,古和碩將薑茶叫進書房。
客廳三人湊著小腦袋,齊刷刷地看著書房的門關上,鬼鬼祟祟的壓低聲音。
段青槐:“這次誰去?”
古熹看了看一臉高冷的洛崎,又看了看一臉緊張的段青槐,無奈扶額,“還是我去吧。”
洛崎雖然是學表演的,但在生活中卻是最不會演戲的那一個。
至於母親……算了。
段青槐推了推她,“那你快去。”
古熹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端了一盤水果走到書房門口,一本正經的敲了敲門。
隔了兩秒,裡面傳出古和碩的聲音,“進來。”
古熹推門進去。
薑茶和古和碩在書桌那相對而坐,桌上放了兩杯熱茶,看著還沒開始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