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麼說,阮漉還是忍不住向薑茶看去,剛開始還只是偷偷的看上一眼,到後面,目光已經盯著她的臉不放了。
喜歡果然是這樣的,只看她一眼便能歡喜好久。
中午吃飯時是兩人今天到現在為止唯一的談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算和好了,其實,明明他們也沒有不好。
疏離也好,躲避也好,完全是阮漉單方面的,薑茶甚至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改變是因為什麼。
她多委屈呀。
薑茶還沒來得及瞭解他的疏離是因為什麼,因為下午就是他們的戲份了。
因為劇情設定,道長和小狐狸的第一場戲等到傍晚才開拍。
師傅太過心驚膽戰,絳潯在道觀十九年未曾踏出一步,在十九歲那年,師傅似乎因為一直沒出什麼事而稍稍鬆懈了,同意絳潯想要和她一起下山除妖的請求。
絳潯遇到小狐狸,是在一個傍晚,她出去撿柴,在山林中遇到了受重傷的小狐狸。
但剛開始拍攝就不是很順利。
拍攝地點就在景區中天然的山林裡,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從墨綠色的樹葉縫隙中灑落,在潮溼的地面落下斑駁的影。
阮漉坐在一堆灌木叢旁,身上的外衣都成了破布條,臉上也化上了幾道血痕,抹了泥濘,精緻的臉被遮擋個七七八八,灰頭土臉的形象,倒是一雙眼睛格外的清澈明亮。
薑茶就蹲在他身邊,一身素色的道袍整潔乾淨,和阮漉天差地別,她單膝跪地,一隻手臂伸在阮漉的腰後,做著要抱他的姿勢。
“卡!”賀紹從顯示屏後站起身,工作起來的人臉上一貫沒什麼情緒,眸底倒是劃過一絲無奈。
說了先暫停五分鐘,賀紹將薑茶和阮漉叫到自己面前,他拿著薑茶的劇本,細細給她講戲,“絳潯雖然和小狐狸是第一次見面,但卻是真真切切的喜歡人家十多年,就算對小狐狸有‘怨氣’,也是‘怨’人家出現的太晚,你怎麼演的跟個怨婦一樣?”
薑茶:??
身旁的阮漉緊抿著唇,一雙眼眸微彎,洩露出幾分笑意,還好他繃得緊,不然都笑出聲來了。
薑茶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些幽怨,別說,還真有那麼一點兒感覺。
賀紹又看向阮漉,對上他的笑臉,鬱悶死了,“你別笑,還有你也是,小狐狸雖然膽小,但一直在山林中長大,不諳世事,絳潯抱你的時候你害羞個什麼勁兒?你是老演員了,這些你應該……”
賀紹還在教訓他,阮漉滿腦子卻是他那一句‘你害羞個什麼勁兒?’,他飛快地看了一眼薑茶,眼眸微微瞪圓,“什麼害羞?我哪裡有害羞?!”
他扯著小奶音兇賀紹,臉頰卻浮上一抹緋麗的色澤,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羞赧,心跳也變得急促。
賀紹看他還敢頂嘴,就有些不服了,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就去調剛剛的拍攝,“來來來,你自己看看。”
回放上明明白白的顯示出來,薑茶要去抱阮漉時,阮漉還習慣性地咬了下嘴唇,完全從小狐狸靈動的模樣中脫離了出來,活像一個欲語還休,欲拒還迎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