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筠退後一步,看著他微蹙眉頭的樣子,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兒,若無其事地說:“你回來了。”
“嗯。”見到胡安筠,陳時鏡又平和了下來,直入主題,“陳昭搖的事兒我知道了,我爸那邊是怎麼說的?”
陳時鏡被陳甚宗派出去了,這幾天一直在國外,也是在下飛機後才聽到陳昭搖被陳甚宗因為一個專案送走了,還和法律扯上的關係,被拘留了一天,這才來找胡安筠問情況。
身為陳氏的大小姐,居然在公安局待了一天,還沒人出去撈,怎麼都有點不正常,陳時鏡一想便知道是因為陳甚宗。
胡安筠撩了一下頭髮,倒是不急不躁,她退後一步,推開辦公室的門,“要進來說嗎?”
走廊上時常有工作人員路過,著實不太方便。
陳時鏡頓了頓,走了進去。
兩人在沙發落座,胡安筠這才和他說明情況,“薑茶那邊不知道怎麼把肖衡叫了過來,肖衡的大名想必你也聽說過,昭搖根本保不出來,這件事也就只能這麼算了,至於你爸那邊……”
胡安筠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沒跟我提過昭搖的事兒,也沒下達什麼指示。”
其實胡安筠在陳時鏡面前一直都有些站不住腳,公司有不少人都知道她和陳甚宗的關係不清不楚,陳時鏡和陳昭搖大概也都知道一些。
面對父親的小三,理所應當該怨恨厭惡,但奇怪的是,陳時鏡對胡安筠態度一直像是普通的公司同事一樣。
這是不在乎他爹找小三嗎?
胡安筠想不通,便一直這樣和陳時鏡不尷不尬地相處著。
陳時鏡聽了胡安筠的解釋,垂下眉眼,心裡百轉千回。
他也知道,陳甚宗因為那個專案把陳昭搖送到了一個地方,但因為陳昭搖還和之前一樣,照常上班工作,他便只當她是搬出去住了,只是心裡對陳甚宗的冷漠無情有了更深的瞭解。
這次聽說陳昭搖將近10天都沒工作,陳甚宗依舊沒什麼作為,這難道是……徹底放棄這個女兒了?
一想到這,陳時鏡即便足夠了解他們一家都是什麼貨色,心卻依舊不由自主的發涼,像忽然泡進了冰水裡一般。
胡安筠看他不吭聲,也摸不準他在想什麼,他臉上的表情極度複雜,沒有任何弟弟該有的擔憂,憤怒之類的情緒,反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平靜。
真是奇奇怪怪的一家人。
兩人各懷心事坐了一會兒,又各自分開。
殺青宴被安排在了京道酒店,上次古熹的慶功宴也是開在這裡,京道酒店是Secret國際的產業。
晚上8點,一輛很炫酷的黑色超跑停在地下停車場,還好這會兒停車場沒什麼人,不然這輛限量版的超跑必定要吸引無數人的視線。
薑茶拔下鑰匙,反身拿上後座的兩件羽絨服,之後一邊推門下車,一邊聽阮漉的嘮叨。
他們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在一塊兒行動力和辦事效率大大的下降,殺青宴7:30開始,他們足足晚了半個小時。
要不是薑茶調了輛超跑過來,他們到時殺青宴可能已經快結束了。
阮漉從車上下來,一邊在薑茶的伺候下穿上羽絨服,之後他彎著腰站在後視鏡前,觀察自己紅彤彤的嘴唇,左看看右看看,便皺起了眉,站起轉身面對薑茶,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撅著嘴,委屈控訴,“你看!”
少年本就長得好看,不管怎麼樣都是好看的,形狀漂亮的唇瓣染了豔紅的色澤,配上那張此時春光旖旎的臉,以及那雙漂亮瀲灩的眼眸,活脫脫一個惑世妖精。
薑茶嚥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地湊過去親了下他的唇,退開身,有些尷尬地咳了咳,一邊伸手牽住阮漉的手,帶他往前走,小聲解釋,“我對漉漉一向沒有抵抗力。”
從心上人口中聽到這句話,再怎麼樣也是開心的,阮漉心中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卻發出哼的一聲鼻音,像只驕矜的貓咪,“那現在這樣別人會看出來的。”
“看出來就看出來了。”薑茶溫柔地將修長的手指插進阮漉的指縫中,與他十指扣緊,再將兩人互牽著的手塞進自己寬大的口袋裡,她還有些得意,“剛好宣誓主權。”
“……”阮漉不吭聲,卻將下巴壓在薑茶肩膀上,臉頰埋在她脖頸間偷笑。
電梯到了12層,門開啟後,裡面的歡聲笑語和音樂聲傳進耳裡。
阮漉趕緊拉著薑茶往裡面走,一邊嘟噥著說:“怕是開始好一會兒了,賀導會不會罵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