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令部大院已然人仰馬翻雞飛狗跳,強行攻擊進來的亂兵對打反擊計程車兵,送喜來的人一片狼嚎鬼叫,紛紛抱頭亂躥尋路逃命。
一時間,整個司令部烏煙瘴氣,亂做一團。
十三一面握著槍防禦,一面就回身叫副官,有小兵子邊掩護他邊偷空回稟,說是副官一早就不見了。
未多時,司令部大門不知何時已大敞亮開,領頭在前和十三兵隊對打的竟是剛剛在外起鬨要喜酒喜糖吃的老乞丐。
十三低罵了一聲,對準正在和自己衛兵糾纏的老乞丐的白毛腦袋就是一槍,老丐被十三的槍子兒崩了個措手不及,被開了瓢兒的白毛腦袋猛地呲出了一股子血漿,登時變成了個血葫蘆,他一翻白眼直愣愣地躺倒在地,是個死不瞑目的樣子。
十三見老乞丐倒地身亡,才想起背後的小人兒,小女孩長這麼大怕是還沒見過死人,更別說是現殺現死的鮮活死人,十三估計她連現殺現死的魚都沒見過。他認為她現在必定是怕極了。
頓了頓,他用力一攬背後的小人兒,他沉聲安慰,“別怕,把蓋頭蓋好。”
後面的小人兒安安靜靜,沒有回覆他,他邊防備禦敵,邊從後背攬著她後退,偷空瞧了她一眼,見厚實的大桌布還安然無恙地在她頭上蓋的嚴嚴實實,他不由放了一顆莫名懸起的心。
十三待正要說句什麼,卻見不遠處奔向自己而來的哨兵腿上忽然被襲中了一槍,繼而就見一個亂兵拿槍瞄準了瘸腿倒地的哨兵。
十三見狀迅速抬手,一槍擊中亂兵前心,爾後直衝過去察看捂腿的哨兵。
哨兵此時痛的呲牙咧嘴,還在強撐著向十三彙報,“軍中有人與王二毛子裡應外合,有幾隊人全反了,司令快走!”
他著急忙慌,連珠炮似的向十三稟報,像是生怕下一秒就會因斷了氣而誤事似的。
十三聞聽後不語,就要扶哨兵起來,哨兵沒有就著十三的攙扶站起,卻是突然一個鷂子翻身就把十三撲倒在身下,一聲槍響後,哨兵伏在十三身上徹底一動不動了。
此時十三身上臉上都是哨兵滾燙的鮮血,他一抺臉上的熱血,對著放槍的亂兵就是一頓掃射,他憤極恨極,紅著眼推開身上哨兵,他看到哨兵至死還保持著保護他的姿勢。
此時整個司令部基本已沒有了他的兵。
他怒火沖天地的對著魚貫湧來的亂兵胡亂掃射,他麻利地裝彈放彈,彷彿把自己當成了一臺機器。
忽然,他眼中突然闖入一抺紅影,單薄的紅影在戰火硝煙瀰漫中顯的尤為刺眼,十三想也沒想就舉槍對準紅影放了膛,紅影后面的亂兵應聲倒地,小妖女呆了呆,下一秒就被被十三的大手鉗制住胳膊,又拉到身後了。
“頭巾呢?”
十三一面擦臉上的血,一面問身後的小妖女,卻依然是沒有得到回應。
不知被她看去了多少?十三心裡不自覺掂掇,有些後悔剛剛因一時情急而忘了她。
他並不以殺人為樂,亦不以殺敵為惡,敵人的命在他眼裡連輕賤的野草都算不上,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合該立時千刀萬剮。
反正自己不殺他們,他們就要來殺自己。
你死我活,你不死,我怎麼活?
不想讓自己活的人自然都是該死。
在他眼裡普通百姓才稱的上是人,而要殺他的人都是魔,不殺不休的魔。
但他現在卻本能的不想被身後的小女孩看到這血腥的一幕。為什麼,他自己也不能知曉。
沒等衝出重圍,十三就已彈盡糧絕。
他後擁著小妖女一路石遮壁隱地撤退,在敵軍一迭聲高呼,“王司令有命,抓活的!”的口號中,避著槍林彈雨一路來到自己的上房。
開啟臥房後門,小心翼翼一番察探,所幸裡面沒有敵兵埋伏。
十三拉著仿若一直神遊天外的小妖女來到床前,他倏然痞帥地把她用力往胸膛一擁,對小女孩壞壞一笑,低啞道,“還夢遊呢?小呆瓜!該入洞房了!”
小妖女聞言不由睜大眼睛望向他詢問,卻見十三不知道扭動了哪裡的括機,隨後抱著她向床上一跳,倆人就勢滾進了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