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觀眾聞言見狀一時都沸騰起來,有讚歎不已的,還有說是托兒的,一時間整個觀眾席騷動不已。
十三一見也有了興味,只盯著何此君,想看他如何行事。
只見何此君面對眾疑只不慌不忙地道,“我這裡有的是酒,想喝的人儘管來取。”
他這一句話平平靜靜,一落地卻激起千層浪,只見人群中一陣沉默後,人們便趕緊捧著杯子前赴後繼地擠上前來,那沒酒杯的便用茶碗代替,個個爭先恐後,生怕嘗不著這憑空而來之酒。
何此君來者不拒,及至為前面擠著的眾人一一倒滿酒,他才又回上了臺,那得了酒的人像得了寶貝,小心翼翼品一品,又捨不得喝,恨不得高舉著酒回去當千古異事說與別人聽。
那沒得酒的禁不住垂頭喪氣,還有人發牢騷,“那小酒盅的酒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嗎?都倒了幾十杯,還差我這一杯?”
何此君在臺上只做沒聽見,他把酒盅揣在懷裡才道,“諸位客官,現在天寒地凍又十分乾燥,喝酒固是能驅寒,卻不若吃瓜解渴去火,”他向臺下一拱手,“各位老少爺們大姐大嫂,請問誰桌上有西瓜子能借在下一粒,一粒即可。”
小妖女聽到這裡,瞅瞅桌上又瞅瞅十三,十三見她十分惋惜的樣子不由對她笑道,“你也會法術,難道看不出來他這是障眼法?”
小妖女望著臺上回答十三,“不是障眼法,”她說完又轉過頭大眼睛盯著十三,似乎想讓十三去弄點西瓜子。
十三會意只笑道,“別急,我們沒有西瓜子,別人自會奉上。”
十三剛說完,小妖女就見一個打扮的珠光寶氣的闊太太舉了手,並且不用小夥計代勞,她自已託著盤子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走到臺前,
何此君先是大方地道了謝,才從那盤裡取出一粒西瓜子,用手心託著從左到右給眾人看了一遍,便用先前那塊大紅布蓋在手心,又默了一默,此時鼓聲識趣地響起,也就一支菸的時間,何此君就把另一隻手伸向那紅布角,這時鼓聲也跟著急促起來。
待鼓聲把氣氛做足了,何此君望了一眼十三,對著十三的方向微微一躬身,接著手起布落,十三眼瞧著他手中的瓜子已然不見,留在手中的卻是一根兩尺來長的西瓜藤。
臺下眾人一見又是驚了一番,還未及猜測,只見何此君把那西瓜藤插在一個盛著半杯水的杯子裡。又把桌上的一壺水拿來澆騰。
眾人不解其意,直到那西瓜藤愈長愈壯,最後結出一個綠皮黑花的大西瓜,臺下眾人才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連喝彩都忘了。
十三眼見何此君把那大西瓜摘下來放在桌子上切開分與眾人,他此時感覺自己的眼神兒可能出了毛病,若說是障眼法,那這障眼法也太高超了些!
臺下眾人分了瓜,便迫不及待的品嚐,有了剛才憑空來酒的先河,他們對憑空來瓜接受的十分容易,竟無一人置疑,畢竟這數九寒天能吃上西瓜實屬罕事。
吃上西瓜的人嘴差點咧上天,沒吃上的人便苦大愁深地嘆息起來,怨天怨地怨運氣不好,最後望著啃瓜皮的人怨開了何此君。
何此君見多人哀聲載道,便向臺下一拱手,“諸位,稍安勿躁,眾位都是在下的衣食父母,哪有厚此薄彼的道理?說完就又從腰間取下那塊紅布,揮手一揚罩於瓜藤上。
十三一見不由一挑唇,這紅布有些古怪,他問小妖女,“你猜他這次會變出什麼?”
小妖女聞言舔舔唇,“我想吃西瓜。”
十三見她十分可憐巴巴地說完就又回過頭去看魔術了,他不禁心下掂掇,等回去後去哪給她淘弄個西瓜。
正想著,只聽樓下眾人一片歡呼,一個個都像當了皇上似的,十三一瞧,原來這何此君又變出七八個大西瓜,此時正讓夥計分與眾人。
十三聽著下面人聲鼎沸,心道莫不是那西瓜確實是真的,若如此。。。。他看一看已對著下面瞅直了眼的小妖女,剛要招呼夥計,卻見一個小夥計用托盤託著一個綠皮黑紋歪屁股的大西瓜走了過來。
那西瓜看著分量極重,小夥計為表乾淨不用手抱卻用托盤託,他一手託著托盤,一手虛摁著西瓜謹防它亂跑,幸虧他使托盤使熟了,不然那西瓜任一般人哪能單手託動?便是雙手並用,不骨碌掉了便不錯了。
小夥計把西瓜放到十三桌上,才恭敬回道,“回三爺,何先生說這瓜送與三爺解渴,還說這一個才是瓜藤結的第一個瓜,還望三爺不嫌棄。”說完便退下了。
十三一聽心下一動,照小夥計的話,難道說,何此君變出的第一個西瓜已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到了後臺?底下觀眾眼睜睜看著長秧子結果的瓜竟不是第一個!還是他們見的是第一個,吃的不是第一個?
先別說空手招酒,瓜子立時生瓜,就說他這幻化本領實在可見一斑。
十三正胡亂想著,卻見旁邊的小妖女圍著西瓜看了一圈便開始用小白手敲瓜,十三想了想,用一邊的水果刀把瓜切開,只見瓜瓤鮮紅帶沙,瓜子顆顆黑亮分明,嵌在瓜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