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擇見白鷺像等著判斬頭的主審官似的,一幅苦大仇深,便一揉被打痛的頭,直接倒豆子似地自動往外倒,“對對,嫂子都吃了,我一拿去她就開啟吃了,吃光了,一個人吃的,三哥也從來不吃那玩意兒啊,話說回來,我們男人誰愛吃那甜不拉嘰的東西,論點心西洋的不行,還是三哥家的廚子手藝高,今天我運氣好還蹭了一頓飯,姐,我們今天吃的……”
“住口!”白鷺見白擇開閘似地說廢話禁不住發了怒。
白擇不防被嚇了一跳,正要找個藉口開溜,卻見他家姐又惡狼似的抓住他的兩隻細棒子胳膊開了口,她咬著牙,眼發著綠光,臉上不像人的表情把白擇深深嚇了一跳。
“你走時,她……還好好的?”
“呃……”白擇避開他姐來自地獄裡的目光,不甚自然的道,“挺好的,還和三哥在園子裡放風箏呢!”他覷著他姐的神色,小心翼翼,生怕傷了她姐的自尊,但若不如實交代吧,又怕他姐因謊報軍情的罪名饒不了自己。
白擇眼見他姐的臉由白轉綠再轉黃再轉白,沒一點兒屬於人類的顏色,他嚇壞了,以為自己姐姐被人家夫妻蜜裡調油給傷狠了,正想幹乾巴巴地安慰個一兩句,卻聽白鷺頂著不像人的臉色發出了不像人的聲音,“出去。”
白擇見白鷺不似以往,本以為她怎麼也得按舊例尋趁自己個麻煩過個手癮,卻未想就如此被她輕鬆放過,真乃二十年來一大奇事,自他出生就沒遇過。
得了乖的白擇高興地一蹦三跳地出去了。
留下一個失了三魂六魄的白鷺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白鷺查德了小妖女吃了蛋糕還安然無恙的訊息,一時呆若泥塑。她想不通,那蛋糕裡,她可是放了十倍量的劇毒啊!別說毒死一個人,就是毒死九頭牛都夠了。
那毒藥是她從國外秘得的,無色無味,人一旦食入便會立即陷昏睡,三日後毒入五內,便會斷了呼吸再也醒不過來。
怎麼那小丫頭服下如此份量的劇毒還能活蹦亂跳地去放風箏?
不對,不對!
事有蹊蹺!
難道……是那毒有問題?
思及此,白鷺著忙回房翻出剩下的毒藥,放在自己吃剩的點心裡,又狀做無意地去了院子,掩人耳目地扔給了看門的那條大狼狗,只見那狗蹦著高兒吞下點心,片刻間,剛才還撒歡兒的一個活物就昏死了過去。
白鷺見狀整個身體都控制不住發抖,如此壯碩的一條狗吃下一份劑量的毒藥就立即昏厥見效,那小女孩吃下十倍的劑量竟安然無事!
只要是人,便不會如此!
若如此......那便只有一個解釋,她不是人!
白鷺偶得此結論,驚的站立不住,差點跌足倒在昏過去的狼狗身上。
她昏昏噩噩,失魂落魄地回了房,
怪不得那小丫頭容色傾城不似人間凡品,原來她根本就不是人!
怪不得她一個柔弱之身入了煙花巷還能全須全尾地出來,想來就算不是十三去救,她也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