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柳錦堂卻是沒有過來。
聽說今天要給先生送年禮,幾個同窗都約好了,今天之後就正式放假了。
還沒吃飯,柳祥生果然不停地旁敲側擊問起了成衣作坊的事情。
成衣作坊並沒有太早放假,但允許大家提前休過去沒休的假。
只不過沒有人願意休,越是近年關越想多賺幾文錢吶。
現在進度基本能到四、五件。
那就是有底薪的情況下,每天還有十幾文的賺頭,歇在家裡有啥?
田莊養的豬已經變成了臘肉,年內不會再養豬,還從別處買了不少肉。
作坊裡每人都有一塊臘肉、兩條臘魚、十斤乾貨、一百斤米麵和一兩銀錠子的年禮。
兩個廚娘和柳傑、汪洋、柳燕鳴還有兩個管事也都拿到了一樣的年禮。
不過宋管事和王管事的銀錠子是十兩,不是一兩。
另外少年們和小姑娘們不論年紀大小和崗位不同,除了給的是兩吊錢以外,其他東西也都是一樣的。
這麼算下來,光是年禮也有不少數目了。
只不過這大半年了也得虧他們所有人的積極認真和團結維護,才有所有事情的順利進行。
這樣的福利,自然也能更激發大家來年的工作熱情,以及企業文化的團結守護。
這樣的作坊,又都知道柳家那些事兒,又有誰會對柳祥生的各方打探多吐露內情呢?
柳如霜更加不會,一句作坊裡有作坊裡的規矩就給堵上了柳祥生的好奇。
她和林天良去得晚,沒多久就吃中飯。
林天良也藉口成親當天喝太多,這兩天都還沒醒酒,頭疼得緊,只敬了大家幾杯就扣杯不肯多喝了。
這次就連柳丹楓也不能再借著敬新郎為由灌他酒了,那天灌新郎也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結果。
柳丹楓壓根沒回尚陽鎮去,就在王家與王子昇昏沉了兩天才清醒一點。
飯後,柳如霜說她這兩天擱了許多事情沒做,也得回去忙了,就要與林天良走。
柳祥生急得放下酒杯硬著頭皮開口。
“丫頭,王家找我幾回了,說你們開了這麼大的成衣作坊卻不找他家進布,太見外了。”
“二叔我自己都沒好意思開口,到讓他們上趕著數落了一回,心裡也冤哪。今兒無論如何也要說一說的,你怪我不怪我,給句準話可好?”
“二叔,我們作坊開好久了,原本也是怕殺熟才不找鎮上布商進貨,貨源都是北邊、南邊都有,並不是固定誰家進貨的。”
柳如霜見他把話終於撂出來了,這才正色解釋。
“從不同的貨源進貨,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誰的質量好、誰的價便宜,極容易比較出來,對我們作坊有利。”
反過來說,就是固定在同一家貨源,時間長了若被人起了心思偷工減料,在固定思維下定是應變不及。
不管是否會扯皮,結果肯定他們作坊損失,毀的可能就是一家作坊前途。
柳祥生聽得黑了臉,卻也知至少自家沒了希望,至於王家?
他怎會不遺餘力來得罪自家侄女,為王家賣命?
“那你說吧,如何才能照顧一下二叔家裡布莊的生意?這布莊就開在沙林鎮上,進貨哪來的難度?”
他原本最理想的打算也就是,讓作坊從他布莊進貨,他從王家進貨。
他和王家都有利,作坊也要布,只要價錢在合理範圍,不就是三方皆大歡喜嗎?
“二叔,你開著布莊和果鋪,也夠了,你也一把年紀了,活那麼累做什麼,我便要找合作人,也只會考慮堂哥而不是你呀。”
柳如霜的話太過直白,說得柳祥生一口窩心氣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