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天已破曉,晨光熹微。
何無恙製造的厲鬼裂縫在朝陽紫氣的照耀下,最終消失在視野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若非親眼目睹,誰也不敢相信,經歷瞭如此恐怖詭異的事情。
所有人精神也高度緊張,絲毫不敢鬆懈。
何無恙不知道怎麼回事,直接倒地不起,成了一具毫無外傷的屍體。
他的去世,讓廣平王再無任何倚仗,只能束手就擒。
傅嬌沒有讓雁姬失望。
她很快治好了趙灝。
自刎那麼重的傷,幾乎砍斷一半的脖子,都在肉眼可見的癒合。張太師等見過世面的還好,其他朝臣,好幾個都嚇得倒地不起,礙於嘉寧長公主等人,怕不是當場就要給傅嬌跪下了。
這場鬧劇算是徹底結束了。
嘉寧長公主緊鑼密鼓地就要帶著七皇子繼續登基大典,趙灝趙玉懿等人必須在場。所有人開始各忙各的清掃宮殿,宮女太監們有條不紊,好像昨夜只是一場詭異奇幻的夢。
趙灝需要靜養。
他拖著傷軀,請求嘉寧長公主對廣平王網開一面。
嘉寧長公主雖不情願,可又憐惜他這個侄兒,在趙玉懿的勸說下,答應將廣平王軟禁,仍然許諾他廣平王的虛名。如此一來,趙灝也可以繼承王位,不至於寒了心。
皇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有嘉寧長公主操持。
傅嬌不喜歡皇宮。
她喜歡自由自在雲遊四海。
鏖戰了一夜,傅嬌十分勞累,她拖著疲倦的身子,輕輕靠在傅如鏑肩頭,一如既往地撒嬌:“哥哥,我要回去。”
“回哪裡?”
“……不知道。”
傅嬌也說不出來。
府衙?
那不是他們的家。
傅家?
亂糟糟的住著一群不相干的瘋子,她才不要過去。
“那我先帶你去客棧休息。”傅如鏑溫聲說。
“嗯。”
傅嬌累得走不動道。
傅如鏑幾乎沒有片刻猶豫,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打橫抱起。
傅嬌輕輕笑了起來,她閉上眼,微笑說:“哥哥,我想回家,我們自己的家。”
“好,那買一處宅子,只有……只有我們住。”
一處只有他們兩個居住的宅子。
言下之意,他覺得她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