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習慣這床,薄桑起得挺早,梳洗完後準備打個招呼再離開容氏山莊。
而她知道容圾昨晚輾轉反側沒睡好,可能是沙發不好睡,所以他很晚睡著,現在還沒醒過來。
薄桑離開時,他反正還沒醒。
等她離開房間,經過二層的大陽臺時,薄桑插著兜站在樓梯口,淡淡看了一眼男人,在她印象中他並不嗜煙,但是一地的煙,應該是一晚沒睡。
不過她沒有過多停留,就收回目光下了樓。
但是腦子裡卻閃過抽菸時,沒有焦距的眼神裡少了一些什麼一樣,有些空洞,換做以前視他為珍寶的她,肯定心疼,而現在她毫無波瀾。
薄桑下樓的動靜,其實容禁聽到了,他沒有動彈,因為他怕起身就看到她身上留下別的男人的痕跡。
他怕他會失去理智,不受控制做出傷害她的事。
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麼的容禁,怕了,退縮了。
當她下樓時,容禁才掀起泛著血絲的眼睫,一瞬不瞬看著她的背影,他始終希冀她沒有讓容圾碰她。
然而,事與願違。
因為太過專注,沒有注意到,另一個道身影已經走到他身旁。
容圾其實在薄桑醒來的時候,已經醒了,雖然他壓根沒睡,他瞥過一地的菸頭,這一夜,容禁應該過得無比痛苦吧?
他應該知道了之前自己的感受,有多折磨和難受。
不過,這些都是他該承受的,是他不懂得珍惜,才會有這一天。
容圾為了讓他徹底對薄桑死心,為了他和薄桑的訂婚不會有任何意外,所以他明白有些話必須要和容禁說。
“三弟,我很少這麼叫你,你也從未叫過我一聲哥哥,因為我們彼此知道誰也沒把誰真正當成過兄弟。”容圾垂眸,有些淺笑,“不過我今天這麼喊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薄桑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如果你能祝福我們更好,如果不能那我希望你認清她已經是你嫂子的事實。”
言下之意,就是讓容禁不要再惦記她了。
容禁沒有說話,因為他其他沒聽進去,只聽到那一句她是他的女人,嗓音裡有了一絲沉悶的嘶意,“什麼?”
“聽不懂嗎,那我再說得簡單點。”容圾不疾不徐地告訴他,字字誅心,“昨晚,她已經和我睡了。”
容禁想從他眼神裡看出一絲說謊的痕跡,但是,沒有。
彷彿深陷泥潭的他,被奪去了最後一絲空氣,窒息,絕望,下一刻就要溺斃而亡。
看著他眼底最後一絲光黯下,徹底空洞無物,容圾想起了昨晚她鎖骨上的刺青,沒有半分愧疚,反而變本加厲刺激他,“昨夜她和我很契合,不過她身上的紋身有點礙眼,我會在訂婚前讓她消除掉那個紋身。”
咔地,容禁的理智徹底崩裂,他抬眸時,已然是血腥的殺意,“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然而,容圾並不懼怕他,甚至笑了,“你想對我下手,只會讓她恨你。”
看著他隱忍的表情,容圾心底很舒服。
離開前,他彷彿同情地輕聲說了句,“容禁還不明白麼,你已經徹底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