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後,路上漸漸有了人,楚譯、宋銘見大家並沒有認出他們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李婉兒趴在男人的背上,看了一眼行色匆匆的人,見並沒有人關注他們輕聲道:“咱們還去驛站嗎?”
“去,即便是冒點險,咱們也要去。”宋銘輕聲開了口。
李婉兒有些不解地問:“為何?”
“因為只有驛站才有馬,而現在我們需要馬。”
李婉兒奧了一聲,又趴了下來。
五月天已有些熱,在大山裡還不明顯,出了山走在官道上,陽光直射而下,只一會三人就出了一身的薄汗。
李婉兒拿出帕子輕輕地擦了擦男人臉上的汗不堅定道:“要不,我還是下來走吧!”
聽女人話語中都是對他的心疼,楚譯心情好的揶揄了她一句。
“一會到了驛站,你可以少吃一些,或者乾脆不吃,這樣我再揹你,應該能輕鬆不少。”
李婉兒瞪著男人,輕哼一聲。
看著氣鼓鼓的女人,楚譯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我不累只是有些熱罷了,以前我常常負重二百餘斤,一天要圍繞京都跑六圈,你雖有些沉,還壓不垮我。”
本來沒有後面這句話,李婉兒還是很心疼他的,可是加上這最後這一句話,她突然惱羞成怒了起來,張嘴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楚譯身子一僵,腳步微頓,深邃的雙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暗湧。
“再咬我,你就自己走!”
他的語氣雖四平八穩的,望著她的目光也算溫和,可李婉兒確知道他是認真的,她不滿地嘟嘴小聲地指控道:“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有說錯?你的確很沉,怎麼著也有百餘斤吧!”
“陳大!你找死是不是?”李婉兒紅著臉,用力的捏住他腰間的軟肉擰了下去,真是氣死他了。
楚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陳大是誰,直到腰間猛然地一疼,他這才意識到,她是在叫他,也不知為何陳大二字從她的嘴巴里叫出來,怎麼聽怎麼刺耳,相對比陳大這個名字,他更喜歡聽她喊楚譯。
“鬆手!”
“不松!”
“在不鬆手,我就把你丟下去了。”
“你敢!”
宋銘看著突然幼稚起來的兩人,覺得這一路應該不會寂寞了,他望著前方的驛站提醒道;“驛站就要到了。”
李婉兒聽聞鬆開了他。
宋銘望著驛站湊近阿譯低語了幾句。
李婉兒只隱約地聽到,虎威軍、令牌什麼得,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她收回投放在兩人身上的注意力,望向了驛站。
畢竟距離京都很近,驛站還算繁華,驛卒做慣了迎來送往的差使,見有客人上門本挺高興的,不過眼睛掃視了他們一番後,臉上的笑頓時沒了,給趕蒼蠅似得,盛氣凌人道:“滾!滾!滾,這裡是驛站,不是客棧,只招呼當官得,快滾!”
宋銘、楚譯看著市儈的驛卒,不悅地挑了挑眉。
楚譯正要開口,突然瞥見了一個人影,他神色微微一凜,俊朗的臉突然變得冷硬了起來,甚至還夾雜著幾分的殺意。
李婉兒感覺到男人有些不太對勁,伸手用力地擰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
腰間微微一疼,楚譯頓時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低著頭道:“原來不是客棧啊!打擾,打擾了。”
宋銘見阿譯突然轉變了態度,餘光掃視了一眼驛站內的人,跟著他轉身就走,這時突然有人高聲道:“站住!”
三人心猛然地一跳,宋銘、楚譯對視一眼,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