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譯往回轉時,李婉兒望了一眼,抬著十幾人離開的小安子一眾人,收回視線,看宋銘累的不輕,接替他繼續的炒麵。
馬車車頂,杜癲喝著酒,似睡非睡的望了一眼下方忙碌的人側身閉上了雙眼。
連續炒了六袋子面後,李婉兒這才做早飯,一鍋蛋花湯,一鍋的餅子。
李婉兒、宋銘坐在一起吃早飯時,他看著炒麵問:“這些面是為這些難民準備的?”
“嗯,他們餓了太久,目前只能進一些湯湯水水的,而只有炒麵最方便最快捷,等他們醒來用開水衝了就可以喝了。”
宋銘聽她考慮的這般周全,拿起一餅子遞給了她,她雖性子歡脫,有時候給小孩似得,但關鍵時刻,她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李婉兒吃著餅子對石榴道:“為了以防他們醒來後,攻擊咱們,用繩子把他們的腳綁起來,拖到陰涼的地方去。”
石榴招來幾個人當即行動了起來。
李婉兒鑽進自己的馬車,聞著那濃郁的酒氣,拍了拍車頂道:“回你自己的馬車睡去,燻死我了。”
說完見車頂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倒了一杯酸梅湯慢悠悠地坐了下來。
“再不走就扣半罈子烈焰酒!”
這一次車頂上方終於有了動靜,知道杜癲走了,她打了一個呵欠,喝了酸梅湯,有些犯困地趴在了桌子上。
馬車外,宋銘望著難民聽著小安子的稟告輕聲問:“確定那十幾人救不活了?”
“傷口裡都生了蛆,應該是救不活了,還有六個發了高燒,如果他們挺了過來,奴才再把他們帶回來。”
宋銘聞言低聲道:“這幾日李姑娘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如果我們雙方的命令起了衝突,以她的命令為主!”
“是!”
宋銘等小安子去傳達命令後,望向了前方,也不知阿譯那邊情況如何了。
馬車內,李婉兒醒來時已是中午,她製作冰塊時,知道石榴就在外面輕聲問:“楚譯可回來了?”
“譯主子還沒有回來。”
“那些難民可醒了?”
“沒有,他們睡的很香。”
“申時喂他們喝點淡鹽水!”
“是!”
李婉兒制好了冰,往酸梅湯裡放了一些冰塊遞給了她。
石榴接過笑了。
“謝李主子!”
李主子嗎?這稱呼她喜歡,她掀開窗紗看了一眼難民,思付了起來,透過楚譯、宋銘之前的話就知,朝廷年年都會往這裡發賑災糧,按理說他們即便是吃不飽,應該也餓不死,可現在是怎回事?這裡到底發生了何事?恐怕只有等這些難民恢復理智會才能知曉了。
她在想思考這個問題之時,宋銘同樣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楚譯領著楚大、小順子一行人回來已是黃昏,看馬車旁邊突然多了一百多號人,他微微一驚,望了一眼做飯的婉兒、主子,見他們都好好的,他放心下來,巡視了一眼多出來的人,看他們面黃肌瘦、骨瘦如柴的,知道他們很有可能是難民,朝兩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