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一個村但也就三十多戶人家,一字排的茅草房,說是茅草房,但屋頂早已經沒有了茅草,只剩下了土牆,土牆裂了無數道大口子,好像隨時都會倒塌似得。
他們棲身的茅草屋,是村內最大的,雖房子破舊的不成樣子,屋內確好歹有兩張床,勉強還能睡人。
李婉兒把床讓給兩人,她繼續睡在了馬車內。
楚大、楚二是第二天中午回來的,知道了劫匪的情況,楚譯點了三十人,當天下午就離開了。
目送他離開後,李婉兒眺望著遠方,隱隱約約地她好像看到了一座城,她走到宋銘的身邊,看他一連放走了兩隻信鴿,想著這段時間時不時有信鴿落到他的馬車上好奇的問了一句。
“可有月關、京都的訊息?”
宋銘見她感興趣點了點頭。
“在咱們的幫助下,寧王已經佔領了月關,現在他被康王的人堵在了茶城外,雙方應該會僵持一段時間,宋執逃回月關後,我們的人就沒有了他的資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偷偷摸摸地回了京。”
“奧,晉城呢?晉城是什麼情況?”
“這段時間雖有很多災民湧進了晉城,但總得來說對晉城的影響並不是很大,咱們購買的糧食,包括今年的糧餉已在路上了,由王茂領隊的那一批糧草,明日就能到達這裡了。”
李婉兒聽聞徹底地放心了下來,她指著遠處的城樓。
“那就是永安城嗎?”
宋銘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
“那咱們是不是很快就到了?”
“大概還需五天吧!”
兩人說話之時京都原康王府,一偏僻、荒涼的小院內,宋執緊緊地抱著奄奄一息的阿孃,雙眼微紅,神色悲痛。
“阿孃,不要離開我,我一定會找御醫治好你的,不要離開我!”
模樣像是老嫗的婦人,抓著兒子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的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徹底地閉上了雙眼。
宋執看著鬆開他的那隻手,眼淚一滴緊接著一滴的落了下來,他這一生所求從來都很簡單,他只希望她能活著,好好的活著安度晚年,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做任何違背良心之事,可為何,為何到了最後他們連這點願望都不滿足他?
看著她額頭上那個碗口大的傷疤,看著她胳膊上的新傷,這一刻的他猶如困獸,憤怒、恨瞬間填滿了他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一股陰森的戾氣瞬間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天漸漸的黑了,直到她的身體沒有一絲絲的溫度,他這才抱著她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出房門的宋執宛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
等在門外的幾人,看著這樣的主子,嚇的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
地靈宮內,手腳都上了鎖鏈的莫天問慢慢地抬起了頭,他望著漫天的星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的笑。
趙金枝提著飯盒走進地靈宮,望著這一幕心猛然地一跳,他……他……已散功,為何還能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