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到臨頭還親親我我,放心好啦!今天你們誰有別想活著離開此地。”胡大山冷哼道。
說話間雙手未停,已經把戴在手腕上的手鐲取了下來,手鐲脫離手腕以後就像獲得了生命一般,瘋狂蠕動,如地獄蛇靈甦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人頭昏腦脹。
“不好,這聲音暗含玄音。”林空面露驚色,聞聲連忙提醒一旁的車舞,生怕她一時不察被玄音所惑。
其實車舞早就察覺出一樣,只是沒想到林空會出言提醒自己罷了,雖然心裡覺得林空未免有些小瞧了自己,但不知為何,心裡反而感到暖洋洋的。
曾經,車舞並不知曉自己父親的底細,總以為林空欠著車家天大的恩情,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才漸漸明白,原來當年的那場車禍並非是一場意外,所有的一切,只是其父預先設計好的局,一個除了車振山本人,無人知其目的棋局。
再次面對林空,車舞內心充滿了愧疚,總想找個機會加以彌補,或許只有這樣,她的心裡才會舒坦一些。
然而,車舞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打算適時出手相助林空的她,反而成了對方幫助的物件,愧疚沒能彌補卻欠下了恩情。
若是林空一直冷臉相對,或許車舞還好受一些,可聽到對方關切的提醒,她心裡簡直亂極了。
“咦!”林空再次扭頭,見車舞神不守舍的樣子,不由輕咦了一聲。
車舞眼神遊離,既非被玄音迷惑,又不像神識脫體,讓林空十分疑惑,現下大敵當前,她還心不在焉,到底是破罐子破摔,無懼生死,還是身懷克敵制勝的寶物?引起了林空的猜疑。
不過林空更相信後者,因為車舞畢竟與車振山關係非同尋常,給幾件保命法寶說什麼也不過份。
心裡產生這種想法,林空便再也不擔心車舞了,當即抖動手中長劍緩緩舞動起來。
劍輕盈舞動,慢如蝸牛,即沒有炫目靈光,也沒有強大勁道,與對面銀光四射的手鐲相比,簡直土得掉渣。
可就是這種毫不起眼的劍招,卻引起了胡大山萬分的警惕,很明顯,即便胡大山見識非凡,恐怕也從沒有見過這種對敵的招數。
胡大山並非莽夫,眼見林空慢吞吞的揮舞長劍,暗自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並同時加快了施法速度,使得手鐲瞬間增大了數十倍。
“去!”胡大山口中發出一聲輕喝,已經膨脹得簸箕大小的奇異手鐲,無聲無息的消失。
緊接著,以林空和車舞為中心,周圍數百仗的花草樹木詭異的動了。
此時無風,四周植物卻無風而動,它們就像突然間擁有了某種力量,變得靈動起來。
林空見過不少能夠驅使花草樹木的術法,甚至比這更驚人的也有,但他從來沒有見過法術能讓草木擁有智慧,竟然像低階修士般釋放出各色光束。
法術在驅使物體的時候通常處於被動狀態,受法術影響主動攻擊的物體也不是沒有,可追究到底還是與法術脫不了關干係。
其實這些對於修士而言並不難理解,但要物體如同人一樣附有生命和智慧,似乎又違背了天地法則,至少以林空現在的見識,還無法參透其中玄機。
震驚之餘,林空毫不怠慢,眼見形勢不妙,當即便做好了歲時脫身的準備,面對這種看不清摸不透的術法,他覺得自己沒有冒險嘗試的必要。
可關鍵的問題是身邊還有一個車舞,倘若突然抽身,車舞能不能領會並全身而退,林空一點把握都沒有。
最要命的是林空還不能說出自己的打算,否則胡大山一定會提前做好防備,到時再想出其不意地離開,那就不大可能了。
以胡大山的修為,無論林空使用什麼樣的秘術傳音,都難以逃過他的竊聽,甚至是一個輕微的動作或一個眼神,也很有可能被發覺。
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是獨自離開,還是繼續留下來英雄救美,頓時讓林空左右為難,選擇悄然離開丟下車舞不管,這似乎有點太無情了,況且這也不是林空的性格。
可若留下,就算林空全力以赴,恐怕都不是胡大山的對手,到時非但救不了人,反而還會搭上自己的小命。
去或留,看似十分簡單的問題,卻在林空腦海中翻騰不休,久久拿不定主意。
最終,林空還是選擇了留下,雖然心裡有些不太樂意,但畢竟來都來了,豈有無所為的道理。
留下的結果林空很清楚,兇險伴隨死亡,並且死的機率非常大,可既然選擇了留下,那就有值得冒險的好處才行。
當然,這好處無法從車舞身上獲得,唯有胡大山能夠提供。
林空早就相中了胡大山的那隻手鐲,經過他仔細辨認,覺得這隻手鐲應該是件上古時代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