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開始前半個小時,大廳忙成一團。
聞佳音不知去哪了,沒人告訴嚴成錦該幹什麼。他幫不上忙,也不想添亂,於是找了犄角旮旯待著,聽聽歌,打打遊戲。
房東女兒趁機溜進來,小跑到他身邊。
她把藥塞給嚴成錦,命令道:“你幫我給聞董,別讓別人知道,也別讓舒助理知道。”
這是盒新藥。
嚴成錦看看時間,離她捱罵不到四十分鐘,不夠往市區走個來回。
她速度也太快了。
他心中生疑,仔細一看,藥盒竟是拆開的。他警惕提來,“你哪來的。”
房東女兒是特意來試探嚴成錦的。
她沒想到嚴成錦平日悶不吭聲一個人,竟有這種人脈,舒季媛可是她送禮也找不到的門路。
但她不相信嚴成錦的話,‘八達集團’的總裁在她心裡跟珠穆拉瑪峰似的,嚴成錦這種螞蟻可高攀不上。
她把嚴成錦的遲疑警惕通通理解為心虛。她覺得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又趾高氣昂起來。
“你知道舒季媛老公是誰嗎。他家可是有名的高知家庭,他爸,他爺爺都拿國務院津貼。”
她拿平時聽到的八卦嚇唬嚴成錦,“我告訴你,他們家想弄你,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嚴成錦皺眉,“你什麼意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不是跟姓舒的有一腿,她為什麼給你打掩護。還跟聞董結婚,真是好笑。”
她竟以為嚴成錦跟舒季媛是一對的。
她得意洋洋的威脅,要嚴成錦跟舒季媛吹枕邊風,給她換個實習小組。
這就是年歲大了,要早幾年,遇到這種素材,嚴成錦能給她寫十首diss,罵到她媽都不認識她。
但這種場合,嚴成錦不願跟她起衝突。他冷下臉:“問你藥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房東女兒沒見過他冷臉,嚇一跳。她還想冷嘲熱諷幾句,但嚴成錦冷臉的樣子太有威懾力,她不情不願的說:“我跟清潔工要的。”
看來是正經藥。
趁著找水的機會,嚴成錦想離這二傻子遠點,哪知她拉著他衣袖不讓走。
“小成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房東女兒又開始委屈,“你別跟姓舒的好——”
嚴成錦扯回袖子,不耐煩的說:“你少胡說八道。”
“我都看見了,你還不承認,你也知道丟人是嗎!”
房東女兒太過亢奮,聲音很大。好在他們這裡偏僻,沒人注意。
嚴成錦覺得跟她多呆一秒都得窒息。他邁開長腿,又聽她在身後說:“你敢走,我就讓整條夜市街都知道你乾的破事!”
“雞爪店的侄子被有婦之夫包養。”房東女兒得意的說,“看你姑姑、對了,還有你妹妹,看她們以後怎麼在夜市街立足。”
嚴成錦是真覺得這人腦子不正常了。他煩透了,才想走,卻見聞佳音朝這邊來了。
他不想走了。
他想賭一把。
他想賭聞佳音是來找自己的。
他也想賭聞佳音不會接受一個蠢貨做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