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嫵看見媽媽,忙小跑過來。
她怕媽媽傷心,想瞞著她的,沒想到她還是知道。
姑姑先檢查許青嫵的身體,確定她沒受傷後,對姑父說:“離了吧,咱們都清淨。”
畢竟一起生活許多年年,姑姑突然說這種話,姑父不能接受,埋怨道:“你胡說什麼。當著外面的人,你丟不丟人。”
姑姑嘆氣,“本來跟你在一塊,就是湊活日子。現在我湊合不下去了。”
姑父雖然找了小三,但他真沒想過離婚了。不說別的,姑姑長得可比小三漂亮多了,帶出去更有面子。
他很享受這種齊人之福,滿足他這個一事無成的平庸男人的虛榮心。
他敷衍道:“等回家再說吧,我這還有事呢。”
說到這,他表情一變:“你趕緊把我恢復了!”
“那是你的卡嗎。”姑姑問:“這幾年,你往家裡交過幾塊錢,你抽菸應酬的錢都比工資多。”
姑姑擺手,“夫妻一場,你之前用的我也不用你賠。但是現在開始,你別想用我一分錢。”
姑父急了,“話不能這麼說,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了。你敢說我沒給家裡花過錢,上星期我還你買了包鹽,還有前天,我還帶了三斤桔子回家。”
他斤斤計較到讓所有人咋舌。姑姑早習慣了似的,說:“那桔子沒人吃,你可以帶走。你再想想,你還給家裡添了什麼,到時候一起拿走。”
姑父這才發現,她是認真的。
在周圍的嗤笑聲中,他哀求: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你先讓我把手術費付了好嗎。那是個男孩,我特意託人去香港驗過血,真是個男孩,已經三個月了。”
姑父提議,“你要不喜歡那個女人,我們就把那孩子抱回來養,好不好。你從小養大,就跟你親生的一樣,我絕不告訴他他還有別的母親。”
聞佳音聽得不是很明白,小聲問嚴成錦:“那個男孩是什麼財富密碼嗎,能保佑他賺幾百億那種?還是他家秘籍,傳男不傳女?”
嚴成錦冷笑,“我猜他得絕症,那孩子是他的藥引子。”
姑姑沒計較姑父的渾話,很平靜的說:“我又不是沒孩子,你的孩子你自己養,找我做什麼。”
姑父不認同,“那怎麼一樣。許青嫵是個女孩,早晚得嫁人,怎麼給我們家傳宗接代。再說了,她嫁出去被欺負了,不得有兄弟撐腰嗎。”
許青嫵頭一次知道他爸的真實想法,又傷心又難過。她大聲說:“我有哥哥,我哥哥對我很好,比那個小三的野種好!”
嚴成錦拍她腦袋,“許青嫵,不要說髒話。”
姑姑看神經病似看姑父,“現在法治社會,被欺負了可以報警。……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嘛。”
她對律師說,“剩下的事拜託你了。我還有工作,得回去了。”
像想起什麼,她對律師說:“對了,來的路上,你不是問我有什麼訴求嗎。我想好了,我有兩個要求。”
“第一,我要他淨身出戶。”
“第二,等裁決出來,我要把裁決通知書貼在他學校公告欄。我要他的學生同事領導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
“對了,還有我哥哥的保險賠償金。你用了多少,必須一分不少還給我。”姑姑神情堅定,“那是成成的錢,你不配用。”
“你怎麼這麼惡毒!”
不得律師說話,姑父已經衝了過去。
他情緒太激動,甚至掙脫嚴成錦的禁錮,質問道:“就因為一點小事,你就是要毀了我!”
姑姑端詳他良久,突然笑了。
她是真的很好看,這一笑竟叫姑父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