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佳音並沒進去。
她沉默的離開了,誰也沒發現她來過。
她去樓上自己房間,在書房找到解酒藥和護肝片,然後回到停車場,坐在車裡,等他們結束。
大概等了兩個鐘頭,王德福扶著嚴成錦出現了。
車子密封性好,聞佳音聽不見他們的話,但她看得懂唇語。
王德福說:“這麼點小事,你告訴間間,分分鐘給你解決了,何必自己喝到半死。”
嚴成錦作勢要吐,嚇得王德福趕緊帶他去垃圾桶旁。他乾嘔幾下,什麼也沒吐出來。
他們的位置正好在聞佳音正前方,聞佳音把嚴成錦的話看個一清二楚。
他說:“我不能什麼事都靠她。”
她握緊方向盤,狠狠捶一下喇叭。前頭兩人嚇一哆嗦,轉頭看見車窗緩緩降下,聞佳音面無表情看著他們。
王德福不愧是老油子,立即把嚴成錦推上車,找個藉口溜了,留他一人面對公戶陛下的狂風驟雨。
嚴成錦酒量很好,這時人是清醒的,就是剛才喝猛了,有點犯惡心。
聞佳音不說話,把準備好的藥和水遞給他。
她的沉默讓嚴成錦緊張到手心冒汗,試了幾次也擰不開瓶蓋。聞佳音又把水拿回去,幫他擰開。
整個過程安靜的過分,在嚴成錦看來,這跟擰自己脖子沒什麼不一樣。
吃過藥,他清清喉嚨,打算解釋今晚的行為。
聞佳音只是盯著前方,看也不看他:“我在開車,你也不清醒,我怕聽見不想聽的,搞成一屍兩命。你先睡一會兒,有話回家再說。”
嚴成錦哪能聽不出來她在生氣,也不敢糾正她瞎用成語,聽話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嚴成錦也是累了,這覺睡得很沉,到家也沒醒。聞佳音沒有叫醒他。她就在車裡等等著,等嚴成錦醒了,率先從車裡離開。
她沒吵沒鬧沒罵人,只留給他一個憤怒的背影。
嚴成錦苦笑,學壞真容易啊有他打樣,小聞董也學會冷戰這套。
不過這冷戰也沒冷多久,小聞董可不是委屈的自己的人。嚴成錦才到家,門還沒關上,聞佳音就開罵:
“嚴成錦你有毛病嗎,你不知道自己跟誰借結婚嗎。”
“你老婆是聞佳音,是商界有名的小聞董,是二十歲起就進福布斯排行榜的人。”
“你是聞佳音的老公,這種在酒桌拼命的事需要你去做嗎!”
“明明只需要我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你為什麼要糟蹋自己的身體。”
嚴成錦這次沒有道歉。
他跟聞佳音講道理:“你看你,明明是為我好,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
“你也應酬過,舅舅也應酬過,甚至老周那種老憤青也得應酬,這樣算下來,小成哥偶爾應酬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聞佳音依舊臭著張臉,語氣卻帶上心疼,“就是應酬過,才不想讓你遭這份罪。”
“他們有時拼酒太兇了,好像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比對方能能喝,而是為了要對方的命。”
“我見過好幾次,叫救護車的,喝中風的,急性酒精中毒的,還有隨地撒尿、脫衣服、裸奔的。”
“太難看了,雖然我經常上酒桌,但我始終搞不懂,酒桌上的交情有什麼用。反正到了坑人或者收購公司的時候,我可記不得自己跟誰一桌吃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