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野愣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自己。柔軟的唇瓣,帶著淡淡的酒香,幽深的眸子極盡誘惑。然後伏在暮野耳邊,輕柔而軟膩的說道:
“你不是想要我嗎?做吧,做完了,就放我走。”
這句話點燃了引線,炸盡了暮野所有的理智。他扯下她摟在他脖頸的手臂,死死壓在床上。猛獸一般兇狠的盯著她,這個女人竟然不惜做到這一步,連自己的身子都可以隨便利用。
暮野:“放你走?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皎月醉意朦朧的樣子魅惑十足,像是在逗弄一隻發狂的野獸。
“你不想要我嗎?嗯?”聲音慵懶帶挑逗。她好痛好難受,挑逗、刺激這個男人讓她感到了扭曲的快感。她快不正常了……
暮野看著她猩紅的眼角,覺得有一團火,在小腹越聚越多,燒的他要發狂。他怎麼可能不想要她!他想的發瘋發狂,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撕乾淨,吞下去。暮野喉結聳動,已經隱忍到了極限。
暮野嘶吼一聲,一拳打在皎月身旁的床板上,咔嚓一聲,床板斷裂。暮野喘著粗氣,轉過頭不再多看皎月一眼。皎月挑眉,裝什麼正人君子......
陳坤敲門“主子,醒酒湯來了。”
“拿進來”
陳坤進屋把醒酒湯放在桌上,匆匆離開。
暮野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醒酒湯,遞給她。
皎月沒有接,略帶挑釁的看著他“你我只是逢場作戲,何必如此認真。”
暮野覺得自己一輩子的耐心都在今天用完了。剛消下去的火又躥了上來。
“逢場作戲?我倒是要問問你,錦衣衛刺殺那晚你把我迷暈,卻沒有殺我;洪山獵場我中毒已深,你沒有殺我;神機營丟了火藥,你出手相助。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
皎月醉醺醺的,似是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看著她空洞無神的眼眸,暮野終於爆發了。仰頭喝了一口醒酒湯,捏著皎月的下巴,嘴對嘴的餵給她。他要她醒著,清清楚楚的給他把話說清楚。
“唔...”溫熱的醒酒湯灌進口腔,嗆得她難受。皎月想推開他,暮野鐵壁般的胳膊緊緊鎖著她的腰,讓她無處可逃。
“咳咳咳。”一口喂完,皎月臉憋得通紅,還沒喘口氣,暮野又堵住她的嘴喂下第二口。
“咳...唔...”第三口。
第四口。
第五口。
醒酒湯喂完,暮野卻沒有放開她,緊緊地貼著她,深吻著她。
“蘇月...”暮野一邊碾磨著她的嘴唇,一邊寵溺的喚著她。
“你怎麼就是不明白...”暮野帶著懲罰,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咬。
“我愛你。”
皎月睜大了眼睛,這下酒徹底醒了,她看著暮野沉淪的眼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當然知道暮野喜歡她,但是有些事情裝聾作啞是一回事,一旦說出來又說是另一回事了。
不知為何,皎月心底一陣酸楚,這個世界上說過愛她的兩個人都已經不在了。兩滴晶瑩的淚水從皎月的眼角流出,暮野吻上她的眼角,看著她流淚,他心如刀絞。“暮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麼能愛上我,你怎麼敢。”
暮野堅定地說道:“我不管你以前是誰,我只要你。”
皎月自暴自棄:“就算我是亂臣賊子,敵國之後。你還敢要我?”
暮野面色如常:“我知道,你是永安侯的女兒。”她上次暈倒在暮府時,他就猜到了。
皎月一愣,繼續說道:“永安侯通敵叛國,滿門抄斬,我是逃犯!你愛我?你不怕你們暮家一起陪葬嗎?”
暮野:“我不怕。”他十五歲就隨父親上了戰場,刀槍劍影,生死一瞬,他都不曾懼怕過分毫。但遇見她的幾個月裡,他感覺要嚐盡一輩子的擔憂、忐忑和心痛。
皎月心動了,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但是她不能這麼自私,暮野是塞北的戰狼,她不能讓暮野步她父親的後塵,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皎月強忍著心痛:“暮野,我不愛你。”又是那雙冰冷的眸子,不著一絲溫度的聲音。“護腕還我,我們結束了。”
彷彿被人重擊在胸口,暮野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睛盯著她清冷的眸子,心痛,憤怒,不甘...半晌,從懷裡緩緩掏出護腕,拉起她的手,一寸一寸,把護腕重新套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護腕還你,但是我們還沒結束。”
皎月不敢再多待一會,推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