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做不了,未必不是好事。
許攸開始勸自己,至少所有權力都被卸下之後,可以安安分分在牢裡等候,崔琰的話裡,似乎有讓他放心的意思,不必擔心被人暗害,獄卒恐怕也會頗為禮待。
為今之計,也只好如此了。
待得出去之後,再做打算。
……
許攸下獄,連帶著同黨不少人也被清查,在魏郡忽然掀起了一股清廉之風氣,將那些曾經有過貪墨、枉法之行的汙吏,全部清掃而空。
如此做法,其實是給士人一派,和那些清廉的儒黨,騰出了大量的位置,這是一種訊號,讓士族更願意追隨,在這大戰時候,自然也就願意為袁紹付出。
“其餘部曲,在後步步為營,緩慢推進,謹防曹操奸賊設伏。”
“授私以為,此時或許已經到了可以進軍的時候了。”
伯常早早就曾提醒過,如果有一天我與主公兵敗同歸,一定要攔住他的嘴,決不能讓他放聲大笑,且豪言壯語,只可惜,剛才一個不注意,讓主公吹起來了……
說完,沮授拱起手來,緩緩參拜下去,他的這一番分析,已經完善的將此刻局勢全部攤開到了袁紹面前,依照目前曹操的用心與投入來看,他本來就是打算近軍則對峙,而遠交亂後方,以此緩解前線的兵馬壓力。
對於他來說,此刻雖然後方斬殺、罷免了不少人,可是卻都是除去了佔據高位而沒有能力者,同時也得到了糧草補充,十萬石糧食,正在加緊趕運到黎陽來。
付出,就代表了功績,功績才可在日後轉換為頂替的位置。
……
“但是,我還沒有輸。”曹操認真的抬頭來看向程昱,然後忽然一笑,“嘿嘿……我告訴你,我是故意讓他贏的,他這一贏,可以足足推進百里之地,若是這百里之地有數座城池,那可謂是大勝,可以把我打得肝膽俱裂,不敢再戰。”
若是現在被人忽然追上,只怕是奔逃不得。
“第三,則是能夠讓西涼、荊州、江東、幷州之外的各異族將士,都看到主公之決心,有明辨是非、宛如晴天朗日般的眼光,他們也不會冒然選擇。”
“這個高覽,是個不錯的悍將,領兵頗為嚴整,衝鋒陷陣時,悍不畏死,頗有黑袍騎那高順之風範。”
“嗯,”曹操重重的回應了一聲,“我正有此意,袁本初的兵馬,精銳齊出,這一次估計各部兵馬也都看到了,這些勇士,不愧是在幽州和公孫瓚交戰數年的悍勇之人,名不虛傳。”
那人鎧甲著身,目光沉凝而鬍鬚順著面頰宛如一排短戟,因面容瘦削鬍鬚如此打理反而頗有神俊之感,他正朝著曹操衝來。
“此地城池不高,多次反覆爭奪,已經讓周圍不易於守,不如棄此渡口,先行渡河回到濮陽去把……”
許攸一倒,南陽跟隨而來的那些名士人人自危,自然也就隨之而靜默,長達十四日的清掃,將許攸和其黨派幾乎全部抓捕,把巨量的錢財、家資全都充入了衙署之中。
高覽著黑鐵甲,領三千鐵騎在前,身後則是數萬步卒跟隨,先行緩慢行軍摸進,在十里左右時,快速急奔,靠近曹營點火為號,各部衝殺,輕而易舉的殺入營中。
“如此算來,也不算虧損過多,實則乃是利於長遠。”
“唯!在下這就去傳令!”沮授得了軍令,起身立刻離去。
“唉,但又想到,他跟隨我多年,勞苦功高,如何忍心將他斬殺,我這般做法,恐怕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想必他也不會怪我。”
當天夜裡。
赫然便是高覽。
而且,心裡在默默盤算得失。
“定然不會,”沮授輕撫鬍鬚,上身筆直,此刻心情不知為何頗為得意,許是自己堅持清廉的本心,一直修行品德,在今日能和這等遭懲處之人處境截然不同,因此而感到自得悠閒,無形之中,在德行層面上,拔高了許多。
洗了幾把之後,水滴順著鼻尖落到水面上,他呼了口氣,吹出水珠一同落在河面,泛起道道漣漪,而後忽然笑著和程昱說道:“仲德,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被人殺得如此狼狽了。”
“說得好,”袁紹滿意欣慰的點了點頭,“以往我太過縱容,料想許攸會逐漸悔改,約束自己與其親友,卻沒想到,如今是變本加厲,而且還有與許都曹操暗中勾結的嫌疑,我不得不忍痛貶之。”
“那些友人,或多或少都非是本郡之人,卻也有在各地擔任要職者,譬如幽州,便有高伊、高柔,幷州也有張驪、許錚等武將,他們若是講起義氣,覺得逼迫太重,斬殺功臣,反倒會寒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