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緊,腦海中那股憤怒立刻消退了不少,趕緊從陳勇背上跳起來,伸手去攙扶村長。
村長捂著冒血的鬢角,呻吟道,“小凡,有話好好說,陳勇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二爺給你賠禮,別打了行不?”
我心中難受。
村長這麼大把年紀,我怎麼當得起。
我趕緊道,“對不起二爺,剛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
…對了,春花肚子裡的孩子!”
話說一半,我面容呆滯,忽然聯想到了一點。
我剛在春花肚皮上發現那張鬼臉,陳勇就拎著菜刀進來了,捱了他一拳之後我也變得異常憤怒,我平時不是這樣的,這兩件事會不會存在某種關聯?
我後背炸了毛,戰戰兢兢的樣子引起了村長的狐疑,他遲疑道,“小凡,孩子怎麼了?”
我正要說話,陳勇罵罵咧咧爬起來,朝地上卩卒了口痰,“爹,別跟這小子廢話,他趁我沒注意,跑到這裡吃我老婆豆腐,我能不跟他算賬嗎?”
“你閉嘴,陳凡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一個大肚婆,他能有心思嗎?”村長兇狠地瞪他一眼,又回過頭望著我說,“小凡,你到底看出什麼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孩子不是春花的。”
“瘋言瘋語,老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村長沒說話,反倒是陳勇露出了兇狠的眼神,“你說孩子不是我的,或許我還能信,你說這孩子不是春花?臥槽,不是她的孩子,怎麼可能在她肚子裡?”
我淡淡瞥他一眼,轉過視線說,“隨便你怎麼想!”
說完我站起來,快速衝進我和劉老三的房間,劉老三昨晩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張破紙條,叮囑我今天下午開啟看看,沒準就和春花肚子裡的鬼嬰有關。
我在枕頭下翻出紙條,展開一看,紙條上的內容徹底驗證了我的猜想鬼孕附體,子母雙兇,真正的禍害不是孫寡婦,而是孕婦肚子裡的鬼嬰!
我臉寒如冰,脊樑骨上的冷氣颼颼往上鑽。
果然是這樣。
這個混賬老頭,明知道春花肚子裡的孩子有問題,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留下這麼大個爛攤子讓我來搞定,這不是難為人嗎?
我急得上火,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柴房大門被輕輕推開,我扭頭看見村長站在門口,他動了動嘴皮子,欲言又止。
我放下紙條說,“二爺,有話你就說。”
村長忐忑道,“她肚子裡的種,到底是不是我家的?”
我說,是!
“那你”村長用更不解的目光看著我。
我明白他想問什麼,苦笑說,“你家不止一個種,那孩子的確是陳勇的,卻和春花沒有關係。”
“什麼!”我的話好像一個炸雷,村長腿根一軟,身體歪了幾下,慘青著臉哆嗦道,“是……孫寡婦懷的種?”
“沒錯!”
我無奈說,“二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務必如實告訴我。
村長嚇脫力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你問!“
我說,“當年,陳勇騙孫寡婦喝了一碗打胎藥,她肚子裡死嬰是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