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娶妻生子,白川的眸底閃過一絲晦暗的光芒,不過轉瞬即逝。
白景熙並沒有注意到白川一閃而過的變化,只是自顧自地道:“當初在京都,我為了追到雪玲,不知道下了多少工夫,最後還虧得你幫我把事業轉到京城,雪玲的父親才同意我們的親事。”
白景熙接著道:“其實有時候,看著自己的妻兒,我就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的打拼是對的。”
一種難以言明的溫馨感瀰漫在白景熙的周圍,白川見狀,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眸中只剩下一片黑暗,毫無其他色彩。
白景熙有著自己的幸福,那麼自己……
想到這裡,他的唇角閃過一絲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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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依依順著小路一路前行,最後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眼見著房門緊閉,謝依依打了個哈欠,小步向前面邁去,想起今兒白川冷冰冰的樣子來,心裡不免來氣,冷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著:“真是個冰塊。”
她本以為白川的臉色會緩和一些,沒曾想今天見到他的第一眼起,白川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
走著走著,謝依依的步子卻突然停了下來,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警惕,就那麼站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
四周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聲音。
然,謝依依就是察覺到了不對,身為特警,自己多年的直覺是不會出錯的。這屋子附近,有著殺意,雖然被掩飾的極好,卻仍然被謝依依敏銳地察覺到了。
有人想殺自己?
一瞬間,她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可能,最後定格在昨日的街上,夜天耀那張嗜血的臉上,難道是夜天耀?
堂堂太子殿下,到現在還是不肯放過驚擾了他的自己麼?
謝依依就這麼站著,過了片刻,那隱藏在角落裡的人似乎終於堅持不住了,一道陰冷的笑聲就那麼自謝依依頭頂響起:“謝小姐還真是好敏銳的直覺。”
話落,一道黑色的影子緩緩出現在了謝依依身前。
這人一身黑衣,臉包裹在黑布之中,只露出一雙猶如蛇般陰冷的臉來,謝依依被那雙眼睛盯著,只覺渾身冰涼,彷彿置身於冰水之中,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你是誰?”謝依依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男子,聲音凌厲,“你可知道這裡是九王府。”
聞言,那人不屑地嗤笑一聲:“九王府?算什麼?”
謝依依面不改色,掩去心底細微的恐慌,直視著那人:“你想幹什麼?”
“自然是殺你了,”黑衣男子的視線掃向四周,心裡也有點焦急,本來想等著謝依依進了屋子再動手,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敏銳,就那麼停在屋門前,說什麼也不肯進去,“你若是識相,就好好的受死,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給我個痛快?”謝依依也冷笑一聲,雖然是個小姑娘,氣勢上卻絲毫不遜色於黑衣男子,她盯著那人,一字一句地吐出口,用的是肯定句:“是夜天耀派你來的。”
這話一出口,黑衣男子身上殺意大剩,再也沒了和謝依依廢話的,身子一動,整個人就向著謝依依衝來。
雖然不知道這小丫頭是怎麼猜出來的,既然她已經知道了,就不可能再留著她。
男子身子動的同時,謝依依也動了。
在古代,自己雖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但前世的記憶與受過的訓練都是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
男子手中的利刃反射著刺眼的白光,眼見著就要刺入謝依依的脖頸,誰料謝依依的身子突然詭異地一扭,整個人向著相反的方向栽去,堪堪避過了匕首,那刀刃在謝依依的脖頸一側擦肩而過,只留下一條血痕,頓時就有鮮血蔓延而出。
謝依依“嘶”了一口,這匕首當真是鋒利,只是輕輕擦邊,就隔開了自己的面板。
“小丫頭還挺靈敏,”黑衣人嘿嘿一笑,反倒來了興趣,手上的動作更快,“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謝依依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剛剛那一扭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對這個從來沒有受過訓練的身子來說,下一次的攻擊自己絕對不可能再避開。
屆時,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眼前又浮現白川淡漠的臉龐,謝依依咬了咬牙,身子閃到一旁,大聲吆喝道:“殺了我,你以為他會放過你麼?”
話出口,已經到了眼前的匕首一頓,黑衣人一轉身,一隻手掐住謝依依的脖頸,緩緩用力,雙眸微眯:“死到臨頭,還敢多話。”
窒息感慢慢傳來,謝依依咳嗽了一聲,忍著不適,接著道:“為他辦事,進了九王府,殺了人,你覺得他會任由你帶著這麼大的秘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