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謝依依心裡的疑惑一個一個被解開,從白川的身份說起,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南翎軒的那聲表哥也是情理之中了。
“白景辭,白景辭。”謝依依喃喃地重複著,某一剎那,眸子瞬間一縮,額頭瞬間佈滿了細密的冷汗。
她記得,在史書之中,慕容皇室的太子之名,似乎便叫做慕容景辭。
難道,白川不但是慕容皇室的人,還是慕容皇室的太子。
她突然想到了沈君謙床呢經和自己提起,他在為白川做炸藥,再聯想到在房間裡聽到的對話,謝依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川難道是想……復國?
一股難以抑制的寒意自謝依依的心底升起,最後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第一時間裹緊了身上的衣物,再次打了個冷顫。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恐懼,她只是想要過一個平淡的生活,沒曾想,自己喜歡上的這個人竟然有著如此驚人的身份。
謝依依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到屋角的箱子前,開啟箱子,翻了半天,找到了自己的錢袋,掂了掂,將之揣進了懷裡,便朝著門口走去。
然,到了門前,她卻驟然停住,眼底溢位一絲無奈,最後轉身,重新上了床。
“我到底是……瘋了麼?”
女子的呢喃自被間傳出,帶著不可抑制的嘆息:“到了這個地步,我竟然還是……捨不得走。”
捨不得那個笑得溫柔的男子,捨不得他好不容易對自己表明的心意,又在這之下,心底泛起淡淡的疼痛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耐力,才能將滅族之痛藏在心底十九年,不論何事,在面對著和自己有著滔天仇恨的敵人面前還保持著淡然,這樣的心性,已經不像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了。
心中的疼痛不可控制地逐漸擴大,謝依依抓緊了被子,眼眶不禁溼了。
這樣的白川,的確讓人心疼。
謝依依嘆了口氣,翻身下了床,坐在桌邊,看著那早就涼了的飯菜,終究還是大口地吃了起來。
也罷,既然自己狠不下心離開,那便繼續留在他身邊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屋頂上,望著那坐下開始吃飯的女子,白川握緊的拳頭緩緩地送了開,顫抖的心爺緩緩地平靜了下來,一種難言的情緒蔓延到了他的心頭。在看到謝依依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眼底驟然湧上無盡的黑暗,最終又伴隨她回去的動作而慢慢平復。
“噗。”白川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唇角的笑意愈發擴大,最後蔓延到了眉眼之間。
“商執。”
“是。”白川笑的無比溫和:“去,給夫人做點熱的飯菜送過去。”
夫人兩個人字自白川的口中吐出,商執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最終嚴肅地點了點頭,也沒有抱怨竟然又讓自己一個暗衛去生火做飯,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第二日一早,謝依依就起了床,推開窗,看著外面的一片綠意,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沿路衝著幾個下人打了招呼,謝依依推門進了前廳,出人意料的,現在的前廳裡早就坐滿了人,見到謝依依推門而入,頓時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謝依依挑了挑眉,一眼看到白川,眼神微閃,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臉上沒有顯示出任何的異樣,小步到了白川身邊坐下,偏著頭看向他,微微一笑道:“早啊。”
看著面前的小女人,白川的唇角泛起一絲笑意:“早。”
兩人之間的互動倒是叫沈君謙幾人看的有些意外,沈君謙的眼神一暗,默默的移開了視線,沒有說什麼,倒是林九九眸中含笑的望著兩人,心裡隱約猜到了點什麼。
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緩和了不止一點兩點啊。
“好了,人到齊了,就開飯吧。”九王爺掃視了一圈眾人,視線在謝依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不著痕跡地移了開,最後衝著管家點了點頭,管家會意,雙手拍了拍,便有下人將飯菜流水一般的端了上來。
“怎麼沒見南翎軒?”謝依依的眼神落在林九九的臉上,見她精神似乎有些恍惚,猛然想起來今早的屋裡似乎少了先喧鬧感,這才想起來沒有看到南翎軒的身影。
白川往謝依依的碗裡夾了些菜,一邊囑咐著謝依依多吃點,見謝依依乖乖地地將飯菜塞到了嘴裡,這才聲音柔和地說道:“南翎軒昨夜收到加急的密信,連夜趕回南梁國去了。”
說著,白川想了想,又補充道:“東海太子則是在前些天就回去了,那個時候你還在昏迷,所以沒見到。”
“哦。”謝依依嚥下嘴裡的菜,視線落在桌上的一盤菜上,覺得那道菜甚是好吃。
白川瞥見她的小動作,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又給她夾了幾筷子到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