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依依如此真誠的態度,沈夫人不禁溼了眼眶,她回握住謝依依的手,雙目含淚的看著她:
“我沈家,也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現在沈家只有謙兒一根獨苗,我知道你們這次的行動很危險,要是有什麼能幫上忙的,銀兩方面有缺的,你們儘管提。”
謝依依用力的點點頭,感激的看著沈夫人。
“沈夫人能這樣理解我們,已經是大恩大德了,知道了白川身份,您還能願意收留我們,就已經說明了您是一個有膽識的人!”
沈夫人釋然的笑笑,鬆開謝依依的手,拿起手帕擦了擦眼,道:
“我們沈家,一直落戶在范陽做生意,做生意的人,只知道賺錢是主要,其他的事情,我們從來不會多管,朝廷收納稅銀,對我們來說,也不算是難事。”
沈夫人在椅上坐下,喘了口氣又繼續道:
“我不管這前朝今朝有何恩怨,我只需要讓沈家正常的生存,謙兒跟我想的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是非觀,所以我,只管支援他,他如今也大了,是個男子漢了,該知道自己做事的後果了,所以我相信他,從而也相信你們。”
謝依依無奈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跟沈夫人對視的瞬間盡是灑脫與真實。
回到地下室的時候,白川與沈君謙還在商議著作戰計劃,見謝依依回來兩個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她,神色都有些緊張。
“我娘找你幹什麼?她跟你說什麼了?”
沈君謙收起扇子,少有的嚴肅神情,緊張兮兮的看著一臉神秘的謝依依。
白川也望著她,不過沒有沈君謙那麼緊張,他似乎能猜到沈夫人說了什麼。
謝依依撇了撇嘴,極其不和諧的跳到兩人面前,拍了拍兩個男人的肩膀,鄭重其事道:
“沈夫人說,我跟四爺得好好活著,至於謙兒嘛……活不活著無所謂,給她留著孫子就行!”
沈君謙一把撥開她的手,眼裡滿是嫌棄道:
“騙鬼吧你!”
謝依依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認真的看著沈君謙,像一個姐姐那樣,看的沈君謙渾身不自在,白川也有點不舒服。
“沈君謙,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可得保護好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做到能夠全身而退,千萬別冒險,得對得起你老媽!不要以身犯險知道嗎?”
突如其來的現代用語,突如其來的嚴肅,沈君謙頭回乖乖的點了點頭,他似乎明白了母親說了什麼。
鳳紙安的人無孔不入,那麼在確保計劃萬無一失的情況下,白川在行動的那天出山,殺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鳳紙安發現白川色蹤跡,恐怕只能是在劫獄當天了。
這個反應速度,足夠將白家的人安全救出,但是無疑是一場閃電惡戰,計劃要周密進行,所有的白家軍都聽商執的安排行動。
在這種關頭,白家軍義無反顧的態度,還是很讓他們感動的。
而此時的袁芷,也接連不斷的收到搜查無果的訊息,白川和謝依依均不見蹤影,沈君謙更是照常生意,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不過袁芷一點都不著急,宮裡的密探來報,白家人秋後問斬的時間提前,白川自然會出現,那就更不難找到謝依依了。
她急什麼,不急,只是喂鳥的次數有些多,幾隻畫眉好像撐的無精打采,讓她有些擔憂。
白莞兒循規蹈矩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四門不出,蘭兒送的飯菜她也乖乖的吃完,然後在寧國元需要她的時候……再獻上自己。
中園的安寧小姐養了一條純白的哈巴狗,那是寧國元為了哄她開心買來的,每天好魚好肉的喂著,時不時的還牽著出來溜溜。
安寧是個年輕好動的女子,雖然囂張跋扈,但也只是些孩子氣的頑皮,與下人們相處倒也沒多大難度,算得上是個大度的主子。
相比之下,白莞兒就顯得特別不盡人意了,冷漠兇悍,生人勿近,沒有雄厚的家室背景,卻整天擺著大小姐的架子,跟誰欠了她似的……
沒有人願意去伺候她,除了蘭兒。
這樣的難題,自然是交給向來熱情助人的蘭兒來做,春兒肩膀的傷口還沒好,看起來那麼駭人,大家都還心有餘悸,連看見白莞兒都覺得背脊發抖,更別說去伺候她了。
無奈之下,只能只蘭兒硬著頭皮上,當然,硬著頭皮那是蘭兒裝出來的,伺候白莞兒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難題,因為,這也是她的任務。
更何況,白莞兒早已不是那個叫囂著要成為王妃的白莞兒了,她現在,只是一個活著的肉體,哪裡還敢奢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