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完,陽遠的神情依舊淡然,看著寧國元的臉完全沒有半點生氣或是畏懼的樣子。
說話的語氣倒是恭恭敬敬,聽不出來有冒犯之意,但是字字如針,插在寧國元的心頭,刺的他心一陣發疼。
“呵……你拒絕賞賜,朝廷上上下下誰不覺得本王當初就是貪圖名利?”
“你自費錢財,與那謝丞相一起來針對本王,在此之前,誰人不知本王與皇上達成一致!弱肉強食乃是天理,自然災難乃是天公不作美!與朝廷有何干系?更何況,你們根本就不懂皇上!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擔心的是什麼?”
“你不要以為你們整天一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樣子!就可以擺脫自己是個卑鄙本性了……”
此時此刻的寧王爺像是潑婦罵街一般,痛斥著陽遠的種種罪行,陽遠起先是無奈,而後是詫異,而現在,已經是一副冷漠的模樣了。
“若要輪卑鄙,晚輩還是比不上王爺,背地裡顛倒黑白,捅人一刀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該說的晚輩都已經說了,該做的晚輩都已經做了,王爺怎麼想那是王爺的事,恕晚輩不奉陪了。”
陽遠說完,撫袖而去,留下寧國元愣在原地氣的臉紅脖子粗!
看來不給這些人顏色看看,他們還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尤其是這個陽遠和這個謝丞相!
真沒想到他都被封了王爺,在這宮中,居然還有敢如此針對他的大臣?且不說那個凌妃娘娘了……
看來,今日要是不從這個朱文的嘴裡挖出點什麼,是難以服眾了……
寧國元沒有在原地愣多久,便疾步趕去了牢房,兩天的時間,他必須要從這個人的嘴裡得出重要線索!
“臣妾聽說今日寧王爺抓了個奸細?”
凌妃娘娘依舊像往常一樣,為皇上溫著茶,送來一碗桂花羹,不鹹不淡的問著宮裡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
“是啊,一大早便在宮裡喧騰,此人確實形跡可疑,朕已經將此事交給寧國元了。”
崇淵帝看著手裡的奏摺溫和的答道。
“看來這寧王爺果真是個人才,孺子可教啊,上回臣妾心直口快批評了他幾句,現在便已經在開始學會做實事了……”
崇淵帝轉過臉看著凌妃娘娘,一臉滿足欣慰的笑容。
“還是愛妃說教的好,要不是愛妃,朕恐怕早就讓他們去見閻王了……”
“皇上過獎了,臣妾哪有那麼厲害,只不過隨便說了幾句心裡話罷了,最厲害的呀,還是皇上,賞罰分明,治國有道。”
凌妃在桌上放好茶,便坐在旁邊,耐心的看著崇淵帝一本一本的批閱奏摺。
如此這般的談話,才能看出她的公私分明,張弛有度,對寧國元先貶後褒,才足夠寫的出她的聰明睿智,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也是崇淵帝如此信任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說!你跟慕容景辭到底是什麼關係?!再不說實話,本王今天就把你的皮真給剝了!看你嘴還硬不硬?!”
寧國元拿著鞭子站在朱文的面前,整個昏暗的牢房裡,只能聽見寧國元一個人的咆哮以及朱文有氣無力的喘息。
眼前這個被質問的朱文,花白的頭髮散亂的搭在額前,衣服已經被皮鞭抽的稀爛,血肉已經在渾身上下開了花,胸前還隱隱傳出肉被烤焦的味道……
不如就給他一刀吧……哪怕就是被冤死,一刀給個痛快也比這強啊……
朱文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說話了,若不是雙手被鐵鏈拴著,架在半空,恐怕他整個人都已經癱軟在地。
“來人!給他潑水!”
寧國元心中一肚子怒火都還無處發洩,而這個人卻已經昏昏沉沉,氣息微弱,於是命手下將先前準備好的水潑在他身上……
“啊……”
牢房裡傳來朱文淒厲的慘叫!整張滿是血漬的臉,因為劇烈的疼痛已經變得通紅!
溫熱的鹽水,潑在渾身新鮮的傷口上,味道應該是讓人記憶深刻的吧。
“怎麼樣?你是說還是不說?這一盆潑到你身上,是溫的,下一盆……本王可就不敢保證是燙的?還是冰的了?”
寧國元冷笑著看著眼前這個怒目圓睜的朱文,這個比剛剛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生動多了。
“你……你到底……到底想要怎樣?我與你……無怨無仇!你……你為何……要陷害於我?!”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