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淵帝緊皺著眉頭,滿是狐疑的看著他。
“那他為何不來找朕?!非要深更半夜來找你?!”
“回皇上,微臣與袁大人本來沒有多少交集,但微臣與失蹤的陳大人,乃是至交啊!陳大人失蹤後,微臣幫忙找了很久,整整一日仍舊杳無音訊,但是……”
陶大人垂了垂眸子,似乎是有口難言,沉了沉氣又抬起頭道:
“但是微臣心裡也害怕,因為微臣的家奴……也少了幾個!微臣沒有親眼所見!但是確實是神乎其神,一切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微臣也不敢妄加言論……”
“自從陳大人失蹤後,微臣一宿都沒有睡好覺,任何線索都不放過,昨日碰巧遇到了袁大人,與他還聊了幾句,但是昨日的袁大人……有些奇怪……”
陶大人抬眼看向崇淵帝,很明顯接下來的話,可能有辱君威。
“哪裡奇怪?!”
崇淵帝不耐煩催促他!越是唯唯諾諾就越讓他覺得心慌!
“袁大人無意中說起……說起前朝死在南門的武前衛……說是好像前幾日看見他了,但追上去看人又不見了,更奇怪的是……好像是在宮門口看見的,又疑心自己好像是看錯了……這……”
陶大人沒有再說下去,眾臣的面容再次僵硬,前朝死在夜聞天刀下的武前衛,乃是他們聽說過的最高大強壯的人!古往今來,從未見過如此高壯體魄,在這京城中恐怕都難以找到這樣一個人,皇宮裡更沒有可能!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那是那樣獨特的一個人!
據說夜聞天捅了他足足二十七刀,又命將士將用弓箭圍攻他,最後人都被射成了一個肉靶子!才雙腿跪在地上!徹底斃命!
命硬,死相也是相當的慘烈了!那個血順著南門直流,染紅了整個臺階,好多百姓從那之後都不敢從那裡過了。
崇淵帝眼神凝滯在半空,再次失神。
“皇……皇上!家父梁元山……於昨日夜裡……無故消失啊!還有微臣的幾個家奴……也是如此!夫人因此受了驚嚇,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皇……皇上……皇上!您一定要幫幫微臣啊!微臣……微臣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絕非巧合了!接二連三……才僅僅三日時間,多少人失蹤……”
“如此下去……再不做些什麼……恐怕那些怨靈……就真的會找上門來!微臣這幾日……實在是睡不好……”
其他的人只感覺頭暈目眩!先是丫鬟,再是大臣!現在連大臣的家人都搭進去了!若是再不解決,恐怕他們都想要離開京城了……
“皇上,您身子還好嗎?要不奴才先扶您下去休息會兒?”
旁邊的公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皇上本來一夜就沒有休息好,現在又被這些瑣事煩擾,外憂未得解,現又有內患,唯恐皇上是撐不住了。
崇淵帝一隻手扶著額頭,眯著眼睛神情恍惚,下面的大臣無所適從,謝丞相也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了……
就連寧王爺,也是靜靜的呆在那裡一言不發,不知道該說什麼,司天監白庭,更是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立在崇淵帝身旁的公公正不知所措,崇淵帝突然緩緩睜開了眼,對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沒事。
公公欲言又止,但看皇上緩緩看向臺下的樣子,又不得不退了回去。
“諸位大臣……對此事有沒有別的辦法?亦或是說……有沒有什麼解決手段?”
如此疲憊又軟弱的嗓音,是諸位大臣從來沒有聽過的,頗感無奈又滄桑,柔和了許多。
興許是見崇淵帝忽然柔和了下來,一位年輕的大臣站了出來,稟奏道:
“皇上,微臣認為,這幾日裡怪事連連,加上難民在京城屢屢挑起事端,恐怕是這熒惑守心在作祟啊!”
“是啊皇上!微臣也是如此認為!現如今無故消失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且都是宮裡的大臣!這……實在是不能再等了!”
“皇上,現在那些消失了人的親屬們,心情都難以平息,整日裡以淚洗面,臣等現在……也是提心吊膽!若是再不解決,恐怕……”
“皇上……”
一時間,諸多大臣紛紛站了出來,面帶渴求的看著崇淵帝。
然而崇淵帝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站著的這群人。有想法的人倒是真的不少,只要有開頭的站出來,後面的就更是接踵而至,可是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不過都是在表達自己的恐懼而已,訴說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他如果不立刻行動起來,加以防範,將會有無法預知但至少更嚴重的後果!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