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莞兒看著她，滿臉冷漠。

謝依依繼續道:

“不怕，黃泉路上白夫人要是看見了你會更加生氣，但是讓你難看一點，或許白夫人心裡會好受一點。”

“要殺要剮，你就痛快一點！別讓我瞧不起你！”

白莞兒此時此刻已經是眼淚汪汪，因為謝依依的那一番話，已經徹底將她擊垮，她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淪落至此。

是啊，或許只是因為她只遇到了寧國元而已，而寧國元給她的，說不定所有的人都能給她。

而她也只是被慕容景辭冷落了太久，所以才更加渴望得到。

事實從頭到尾，就從來都沒變過，只不過是她一直都不承認而已。

“我做的事情，從來就不需要你瞧不起瞧得起，因為你沒有資格。”

謝依依看著窗外，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你身上揹負著太多人的性命，我就是想留你一條性命，也不可能了，更何況我不會那麼喪心病狂的想法。”

“但是你臨死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你聽好了。”

謝依依回過頭看著白莞兒，無比的認真，那種認真不是仇恨，而是對一個即將上路的人的交代。

“確實沒有做過什麼對我本身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白夫人……確實是無辜受了牽連，死在你手上，可是你執迷不悟，仍舊不會改，一步錯，步步錯，這是後來為什麼你還會害了這麼多人心的原因吧。”

“我能做的已經做了，該同情的我也同情了，希望你來世，還能做個好人。”

“住口！”

白莞兒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她，頭髮散亂的搭在額旁。

“我不服……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哪裡比你差了？！憑什麼你就能夠得到這一切！而我卻只能一直苟活著！”

白莞兒撲倒在地，失聲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四爺只會喜歡你……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你？！明明……明明我比你更愛他！我到底哪點比你差了！？”

謝依依的眼神，又變回了冷漠如冰的樣子。

“你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站在什麼地方，明明有自己的方向，卻懷疑自己的決定，註定了你只能走到今天這個樣子。”

“你愛四爺？那你為什麼我全心全意的對她好，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那寧國元又是什麼？那個黑衣男子又是什麼？什麼是愛？你能說清楚嗎？”

謝依依的話一說完，白莞兒的哭聲戛然而止！

“黑……黑衣男子？你……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以前不說，那是因為你是一個姑娘，我不能這樣毀了一個姑娘的名聲，這種事情你做得出來，我可做不出來！”

其實謝依依無意間發現過那個黑衣男子的蹤跡，甚至……偷偷爬過房梁……

但是當時她並未發現什麼，只是知道，有一個黑衣男子經常出入，她猜過是白莞兒的情人，但又覺得可能性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