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總是說知道知道，可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知道過，不是一直都在這樣做嗎？”

“好了好了，朕知道錯了，以後不會這樣了，好嗎？

凌妃不自在的看了看四周，假裝已經將此事一筆帶過。

“來，先過來坐。”

凌妃點了點頭，於是又坐回了以前經常坐的位置。

宮中的妃子無數，她是在這個位置上，做的次數最多的人。而且也是唯一一個，能到現在都還可以坐在這裡的人。

“你說，這些年來，朕對夜凌逸，是不是有些過於心慈手軟了？”

崇淵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凌妃並沒有感覺到有多意外。

因為在崇淵帝的眼中，就是因為他太心軟，所以給了別人反駁他的機會，而不是他壓迫別人太久，別人才會站起來反抗他。

“這要看皇上怎麼想啊？”

“你覺得朕應該怎麼想？”

“皇上作為一國之主，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有自己的難處，並不能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而懂事的人自然會選擇服從，不懂事的，自然就會有偏見了。”

“說的沒錯，確是如此，所以這個夜凌逸到今天都還不知悔改，朕已經給了他這麼多次機會了，他從來都沒好好把握過。”

“那皇上何須還要再給他機會呢？不如把話挑明瞭講，憋在心裡，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是他現在已經去了范陽，已經成了慕容手下的得力助手，朕還能說什麼呢？看來，林峰當時的警告，是有寓意的，也難怪他會對我說那番話說完之後就撞了牆，這一切是他們早就預謀好的。”

凌妃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這個時候要她說心裡話的話，只能說崇淵帝真的太蠢了。

只是一個有蠻力的武將而已，戰術上怎麼可能鬥得過人家呢？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個自私的人。“朕一直都以為，這身邊的人都是順從朕的，可是沒想到，他們只是表面上順從而已，所以朕才有些害怕，愛妃，你的明白朕的意思嗎？”

“臣妾能明白。”

“你說現在的百姓，愚蠢不說，還如此貪婪，從來都不懂得知足，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他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朕作為一個君主的感受。那朕為何要管他們的死活。”

“這就是當初，朕為什麼不救濟難民的原因所在，朕以為，只要讓所有的人都開始怕朕，他們就再也不敢反駁我了，他們會對這種力量感到恐懼。”

“可是朕沒想到，這一切根本就不按朕控制的方向發展，他們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沐清，居然從一開始就設了一個局在我身邊……”

崇淵帝總是這樣，說著說著就開始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被那種被背叛的仇恨，所深深地包圍，覺得天下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他。

凌妃則在一旁靜靜地聆聽著，感受著崇淵帝的痛苦，以及這種痛苦帶給自己復仇的快感。

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折磨的崇淵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崇淵帝對林峰那件事情，是念念不忘，畢竟這是他二十多年來，一直以來的對手。

他以為贏的會是他，只是沒想到他卻輸了，雖然他活到了最後，可是這場敗局其實註定的，這樣他多多少少有些氣惱。

他最討厭這種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