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是他謝霍太過於獨斷,根本就沒有給兒子彼此互相理解的機會,而是一味的讓他接受,不能反駁。
而夫人也是固執的服下了藥,沒有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甚至連道別的話都來不及講,留下了一個問題,讓他糾結了一輩子。
倘若他們當時只是大吵了一架,那該有多好,倘若每個人都不要那麼固執,倘若有一個人可以軟下心來……
謝家的人每一個都那麼固執,就連那個傾國傾城的美貌兒媳袁湘,也是如此,這就是命罷。
“丞相?”
謝霍被這一聲呼喊喚的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陽遠。
“您方才在想什麼?晚輩看您想的出神。”
謝霍看著陽遠堅毅的臉,腦海中浮現的,是當年謝仁玉在他面前,跟他爭論不休的畫面。
“在想一些人,以前的人,以前的舊事,可能人年紀大了,總是喜歡回憶往事吧……”
謝霍怔了片刻答道。
陽遠在一旁默默聽著,內心五味陳雜:或許,他是在想他的兒子謝仁玉吧。
“陽大人這次出力不小,老爺子怪罪,肯定也是人之常情,你回去……要多跟令尊溝通溝通才是,切莫賭氣,置之不理啊。”
“多謝丞相大人提點,晚輩回去,一定好好跟家父講講,丞相大人不必掛念。”
“嗯,那便好……”
謝霍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另一邊趕路的謝依依白川,已經馬不停蹄的飛奔了將近一天。
他們出了范陽城,便一直走北邊的山路,一路往北方的小路趕,身後跟蹤的人,都已經被繞得有些疲憊了,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要去哪裡?得跟到什麼時候?
范陽城出來以北的方向,是一片不見盡頭山峰,繞過這座山的那邊,是一條河,如果這麼走下去,自然是要走水路的。
他們肯定是想坐船逃去某一個地方,那裡地方偏僻,鮮為人知。
跟蹤他們的騎兵,想當然的這樣以為。
然而其實白川跟謝依依要去的地方,是南山寺,南山寺在范陽城外的南方,溫暖敞亮,一片鳥語花香,與這北方自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之所以會策馬北方的山路,峰迴路轉,就是為了將身後的這一群傻子的注意力給引開……本來還想著要怎樣才裝得像一點,卻沒想到原來他們這麼好騙……
一路上謝依依還不住的看著白川偷笑,這一路兇險,她居然還笑得出來,白川生怕自己大意,沒有注意到潛在的危險,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
白川看了看前面的路,然後轉過眼看了看旁邊的女人,使了使眼色,小丫頭立馬回眸反應!
山頂快到了,他們即將有一場追逐戰要打,不成功便成仁,謝依依用眼神回答他:我們絕對不會輸!
白川勾了勾唇,突然用力揮鞭,馬兒隨之發出一聲嘶吼,向前方加速衝去!謝依依緊跟其後!
突如其來的加速前進,讓後面追蹤的人,有些措手不及,本來就已經有些疲憊,反應速度一慢下來,兩者之間的距離就拉遠了很多。
影衛無奈又生氣,只能盡力的往前追趕,一心只想著追上前面的人,卻沒有發現後面也有一隻可疑的隊伍在跟著他們。
白川揮著馬鞭只衝前面的山頂,時不時在回頭看看自信滿滿的謝依依,終於,即將到達山頂的時候,白川伸出手,謝依依極其配合的在擦身的那一瞬間,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
兩人配合默契的落到了一匹馬上,白川順手揚鞭揮了揮另一匹馬,讓它在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勻速前進。
二人一路順著山開始走下路,路逐漸變得寬廣,馬兒的疾走速度也快了起來,白川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後路,不自覺的摟緊了懷中的小人。
“怎麼樣?我配合的,還算不錯吧!?”
謝依依笑嘻嘻的仰起臉看著他,一臉的求表揚。
白川沒有回答,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作為甜蜜的回應。
漫長的夜路,因為有彼此的陪伴,而變得逐漸溫暖。
翌日清晨,平陽王府再次因為王爺的大發雷霆,而變得異常躁動,一大早剛起床就接到這樣的訊息,寧國元怎麼也想不到。
“你說什麼?”
稟告的侍衛一時有些不太敢接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低著頭不敢看寧國元的眼睛。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