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就憑這一點，我應不應該殺了你？身為一個父親，卻沒有做到你做父親該盡的職責，我應不應該殺了你？”

夜凌逸的笑容越來越疲憊，也越來越冷漠，他沒有想到夜聞天到死，都沒有任何後悔的意思，沒有也好。這多少會讓他心裡好受一點，不至於會愧疚，夜聞天就是該死，誰讓他當初做的那些事情？

那他就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你現在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一定很痛苦吧，所以我也就懶得殺你了。”

“比起殺你，我更希望你能夠認識到 你統治的天下，跟慕容的天下有什麼區別？”

“他們從來都不濫殺百姓，他們的統治下，一切都很和諧。”

“如果說，你有幸還能夠活過來，能夠痊癒。說不定，我還是會大發慈悲，帶你去看看慕容的天下。”

“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性不大了，看來老天還是長眼的，我下不去手，自然會有人替我下手。”

“你要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你真的罪不至死，就算是有人會殺你，那麼也會有無數的人想要保護你，可是如果你真的本來就該死，即使你坐擁整個皇宮重兵，仍然攔不住要殺你的人。”

“這個道理，你應該是懂的……”

夜凌逸就像是喝多了一般，不知道在崇淵帝面前說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這麼多年來，壓在他心裡頭的委屈，全都在這一刻顯現了出來。

等到他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時候，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然而凌清芷已經不在了，他立馬感覺到不對勁。

“凌清芷去了哪裡？”

夜凌逸皺眉問著守在門口的侍衛。

“凌姑娘很早就走了。”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凌姑娘說……不用通報，她到了時間自然會回來的，她真的想走的話，您也留不住她……”

“什麼？”

夜凌逸有些生氣。

“她可是我手底下押的犯人，你就這麼讓她走了？”

“可是……這是凌姑娘交代給我們的，她讓我們不用說，再說了，我們可看不出來凌姑娘是將軍帶回來的犯人，所以屬下也沒有……”

“好了，不要再說了，總有一天我會把她給抓回來，怎麼可能那麼輕易逃離我的手掌心？”

旁邊的侍衛尷尬的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天外面的局勢怎麼樣了？”

“回將軍，外面的局勢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們的人還在追查夜家餘孽，現在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

“有把握嗎？”

“回將軍，有把握。”

“那就好好做吧，看好這裡的一切，我要去看一看其他的地方！”

“是！將軍！”

此時此刻的凌清芷，早就已經快馬加鞭，走在了去遠水的路上。

她不能猶豫，如果她再遲疑，再看到夜凌逸的話，她肯定就走不掉了。

夜凌逸跟崇淵帝見面，肯定是有很多話要說的。

她要趁這個機會，為自己做一個決定，為夜凌逸做一個決定。

她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有自己的任務要去完成。

如果說將來真的有緣分的話，那他們就江湖再見吧。現在大局已定，就等著慕容景辭能夠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