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杯口,都被芫元倒的漏了出來,可見她當時倒這杯酒的時候,心處於多麼不穩的時候。
芫元看到,立馬說:“剛才手抖了下,要紙嗎?”
李延說:“不用了,不影響什麼。”
他說不用了,芫元便沒再動。
接著,李延看向芫元:“你跟我二叔看上去不是很熟,怎麼,還不熟悉我家裡的人跟環境?”
李延問著芫元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桌上有塊毛巾,是擦拭吧檯的,李延拿著完全不在意的在那緩慢的擦拭著手上的酒液。
芫元說:“倒也沒有,只是確實還跟你二叔還有溫玉阿姨不太熟悉而已,所以打招呼有點兒不太自然。”
李延在擦拭完手上的粘手的酒液後,又看向芫元:“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沒必要這麼生疏,以後要是成為一家人,不總得來回走動嗎。”
他的話跟語氣更像是跟她談論,她與他家人相處的問題,以及融入他家庭的事情。
聽不出別的什麼,芫元笑了聲:“我看上去很生疏嗎?我今天打招呼倒是沒有怎麼注意,二叔不會生氣吧?”
李延說:“他怎麼會生氣呢,他向來是個大度開朗的人,不過,沒想到這次會為了李憺突然回來,家裡人怕他擔心李憺,影響他工作,所以沒告知,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李憺的事情的。”
芫元說:“李憺這樣的事情,二叔總得回來的,家裡這麼多傭人,估計傭人或者是小姑她們跟溫玉阿姨說的呢。”
芫元的面色還是很自然的,可自然之下眼底多少是有幾分慌意的。
李延定定的瞧著,聽到她這句話,半晌回了句:“應該是。”
芫元又說:“二叔回來,奶奶是最高興的。”
“二叔在查李憺生病的原因呢,你覺得他的原因會是怎樣。”李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又伸手去端起了吧檯上,被他放下的酒杯。
芫元聽到李延這句話,她的手心微微有些握緊。
李延端起酒杯見她沒說話,目光又再度看向她:“怎麼不說話了。”
芫元在李延再度問的時候,只是回著:“不是等醫院那邊查嗎?”
芫元隱隱感覺到李延話裡的那些危險。
“是嗎?我怎麼覺得醫院那邊查的都不太對呢。”
她微微握緊的手有些在顫抖,李延的話太危險了,危險到芫元都不知道他在指什麼,但她可以摸到那模糊的邊界。
當然她也並不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家,兄弟手足是什麼,也許可以自相殘殺,也許是友愛時,也確實是兄弟,可兄弟這兩個字,似乎卻並不影響彼此隨時可以廝殺對方。
芫元知道她碰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這個邊緣,她可能還觸及到了李延正在進行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