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好查,而如今,李憺那通電話,外加芫元那通電話,以及李憺目前這樣的情況,不得不讓李聞利有些多想。
第二天早上,醫生跟護士再度進李憺的病房,他人在病床上安靜了不少,難得在床上休息,醫生跟護士照常查房,檢查著他的身體,給李憺檢查了一圈後,本來躺在床上一直都沒有反應的李憺,突然睜開了眼,才早上七點。
他一睜開眼,護士下意識的從病床邊往後退了一步,看向病床上的李憺。
李憺現在每天晚上就只睡兩三個小時,這兩三個小時,便是早上那兩三個小時,其餘時間都會陷入癲狂中。
所以護士剛才在替李憺量體溫的時候,在毫無預兆下,他睜開了眼,護士難免會有些害怕。
醫生倒是挺淡定的,對於李憺的動靜,只是在病床邊看著他。
李憺睜開眼,目光盯著那護士。
護士見李憺盯著她不動,她有點害怕的躲在醫生身後,略微顫抖著聲音問:“醫、醫生,他是清醒的嗎?”
對於護士的話,醫生看了李憺許久,回了句:“他不是清醒的。”
醫生說完,一把拿過他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脈象上,診了下他的心跳。
很是凌亂。
護士聽到醫生說不是清醒的,越發的害怕,端起一旁的藥盤遞了過去,裡面放著一支注射器,注射器內裝著淡黃色透明的液體,注射器的細細針頭,在上頭的白熾燈下,散發著寒光。
誰知醫生並沒有接,只是側臉同護士低聲說:“這些藥就暫時停吧,今天好像有點好轉跟穩定了。”
醫生的話一出,護士悄然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問,便將藥盤收了回去,然後便端著那裝有淡黃色液體的注射器離開了。
裡面剩下醫生,醫生站在李憺病床邊,再次看了李憺,見他還處於安靜狀態,眼神渙散,便拿著聽診器轉身走了。
李憺目前的意識處於模糊當中,目光完全是在四周遊離,他雖然處於醒著的狀態,可整個人意識完全是混亂的,醫生那張臉在他面前,像是一副被人潑了水的單薄油畫,那張臉是扭曲的,歪斜的,包括他之前盯著的那個護士,在他眼裡,也同樣是。
他只模糊的聽到一男一女在說話,他勉強能夠分辨出來是醫生。
可是兩人說了一會,那護士端著東西先離開了,緊接著是那醫生站在他病床邊看了他好一會兒,便也離開。
李憺聽著腳步聲遠去,他在那略微用力的呼吸著,手捏著床單,試圖讓自己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可是抓著那床單好一會兒,病房內的一切又開始在發生變化。
扭曲的,怪叫的,歪斜的,眼睛所看的空間,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空間,一切都奇形怪狀。
李憺只覺得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敲打,打樁,疼痛不已,他又開始在那叫著。
正當李憺在那痛苦萬分的時候,李聞利又再次來了李憺的病房,他進去便正好看到李憺又開始在那發作。
李聞利站在他病床邊,負著手站在那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