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軒眯起眼睛來,把劍轉交給小葫蘆的同時,嘴角輕輕揚起,“瞧瞧,你們這是怎麼了, 咱家都說了。今天性子好,眼下劍都收了,你們還怕什麼?”
說著話,他那饒有意味的目光,停留在那賭場掌櫃身上,曹明軒清哼一聲,蘭花指撩起衣袍來,走到他面前,“現在你的東家死了,這家店說話算數的人,應該是你吧?”
“大人!大人!饒命啊!”
別看這個掌櫃也是刀尖上滾過來的,然而他之前經歷的那些,又怎麼能和今天這般場面相比呢?
掌櫃直接跪在地上,比給自己親爹磕頭還要賣力,“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大人饒命啊!”
“快起來。”
曹明軒翻了個白眼,輕輕民了下嘴唇,笑眯眯的看著他,“咱家有些話不想再說,今天晚上你去巡撫衙門,把該拿的東西拿回來,明白嗎?”
他這就是在暗示掌櫃,所謂該拿的東西,當然就是皇家商牌。
眼下血還未乾,豪橫了一輩子的馬九爺屍體就躺在那,掌櫃嘴裡這麼敢說一個不字呢?他趕忙應承下來。
曹明軒見此,方才流露出滿意的笑容,並且也誠不負他,清了清嗓子,深邃又殘忍,略帶威脅的目光掃過在場之人的面龐,“諸位都聽好了, 這家寶局不會關門,雖然那個不開眼的死了,然而咱家也物色到一個精明人,從現在開始,他就是這裡的東家。”
曹明軒指著那驚愕的掌櫃,露出和煦的笑容,“怎麼樣,難道你不願意嗎?”
掌櫃怎麼可能不願意!
這可是他一輩子都遇不上的好事,回過神來,確認曹明軒不是在開玩笑,掌櫃更是感恩戴德,往地上磕頭,連腦袋都磕破了。
曹明軒哼了哼,傲然的面對眾人,“今天不好意思了, 咱家本就是來玩的,奈何有人不開眼,唐突了雅興……算了吧,今天就到此為止,至於各位,該幹什麼幹什麼,這具屍體,東廠會帶走的。”
話音落,曹明軒衝著小葫蘆揚了揚頭,直接負手走出賭場,而其他那些東廠的番子,也都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這一行人,正應了那句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把事情都辦完了。
東廠行動迅速,而曹明軒更是其中千里駒,一天工夫就把四家商人全都收拾了,只不過唯一因此而喪命的,只有一個馬九爺。
誰讓他,沒有後臺呢?
……
皇宮大內,御書房中。
朱由檢看著曹化淳送上來的摺子,眯著眼苦笑,好半天才放下,“沒想到你這乾兒子還挺能幹的,一天就能把事情辦到這個程度。”
這封奏疏是半個時辰前送到東廠去的,而曹化淳在接到之後,立即親自送入御書房,這可是一個在皇帝面前表功的機會,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
曹化淳站在王承恩身旁,聞聽此言,嘴角微微揚起,十分謙恭,“主子爺,這還不都是您**的好?小軒子能幹不假,可不也要有展示的機會嗎?”
這馬屁拍的不動聲色,又令人受用十分。
朱大皇帝微微點頭,心裡更加認可起那個曹明軒來。
無論是二十一世紀,還是十一世紀,什麼最珍貴?當然是人才了!
而從曹明軒的作為上不難看出,他就是一顆熠熠升起的新星,寶藏男孩。如果他能繼續這麼保持下去,或更進一步。
那麼日後東廠的C位,肯定會落到他身上。
朱大皇帝淡然一笑,瞄著他的目光,帶著滿意之色,“話雖然這麼說,但曹明軒能夠如此精事,你也是有功勞的;王大伴,取一千兩銀子,賞給曹明軒,同時提升他為司禮監太監。”
“啊?”
如此恩賞,讓曹化淳大為吃驚,趕忙著跪地磕頭,一臉虔誠,“老奴,替小軒子,謝主子爺隆恩!”
“起來吧。”
朱大皇帝擺擺手,正了正身子,非常然淡然的看著他,“你回去以後,告訴小軒子,讓他務必把天津的事辦好,什麼時候徹底穩定局面,什麼時候再回來,不要著急。還有就是……讓他把人撒進港口碼頭,天津是水旱要路,碼頭更肩負著海關重擔,切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