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濟嘆了口氣,要是換作平時,他現在可定是什麼話都不說就去辦事,不過這種事情能從溫體仁口中說出,唐世濟就知道情況不簡單。
所以有些話,他是必須要說明白的,“相爺,您說得一點不錯。橫門一家親,我的確可以派人聯絡嶺南的橫門弟子把這件事了了。不過相爺您要想清楚了,這件事一旦做了,可就沒有辦法在收拾。”
“本相當然知道。”
溫體仁說著,嘆了口氣,唐世濟這是在找自己要口供,或說他希望自己給他一個解釋,算作交代。
原本這種事,他是不會接受的,但今天情況不一樣,深吸口氣,溫相爺開口了,“美承,明話說吧,這個人要是死了,周延儒的首輔之位不保,到時候咱們或許還能從中牟利,你明白了嗎?”
“懂了。”
唐世濟此刻眼中有了幾點兇光,“當初就是他周延儒害我,這種事……我幹了。”
“好。記住了這件事要快速,做得乾脆利落。還要漂亮一些。”溫體仁說著,從手邊的盒子裡掏出一沓銀票來每張一百兩,雖然是疊起來的,可是也有半指頭那麼厚!
唐世濟和張捷瞄了一眼,這一沓子東西,少說八千兩!
溫體仁看了看手中的銀票,深吸口氣,眼光也變得肅穆起來,“美承這是一萬兩銀票,每張一百兩。交給你去打通關係,至於用多少我不管。不夠了我還有,剩下的都是你的,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哦?”唐世濟目光一閃,帶著一抹疑惑,“相爺有何要求?”
“劉塗山不單是自殺的,而且還是因為接到了周延儒一封書信,方才自戕,對嗎?”話音未落,溫體仁又把一封書信卷在了銀票當中。
唐世濟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再瞧瞧溫體仁那雙令人不安的眼睛,由於好半天,方才點頭,“相爺。這件事交給我了。”
實話實說,唐世濟此刻心中多少有一些緊張、甚至是恐懼,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辦不好事情,全然因為溫體仁此刻的目光簡直是令人如芒在背,彷彿墜入了無盡冰洞深淵一般。
趕情這溫相爺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溫體仁可不管他心裡著怎麼想,見他答應了,這才展顏一笑,隨即將目光投向張捷,“嶺南那邊有美承負責,張捷京師內外就要看你得了,如果本相沒猜錯的話,陛下一定派人開始調查這個劉塗山了,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利用現在所有的一切人脈,在京師內外造成一種假象。好像有很多人都收到了劉塗山的傳信一般。”
“下官明白了。”張捷躬身拱手,什麼事情都明白了。
溫相爺這是不出手還則罷了,一出手就要讓周延儒跌入深淵,再無翻身之地!
在京師造勢的目的,其實只是為了讓周延儒壞名聲,這種行為,未必要讓皇帝知道,卻偏必須要做,萬一有用呢?
而且按說這一次,劉塗山要是活著其實對他們更加有利,而且要是把他殺了,製造假象的話,有著很大被人看破的風險,不過有一點好處。
那就是四個字——死無對證!
劉塗山死了,自己怎麼編排都無所謂,皇帝信不信都好,因為這一切的先決條件已經具備,劉塗山的“紳”,確確實實可是周延儒給進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