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雖然有點無奈,卻十分欣賞她這個性格,笑了一下,也嚴肅起來,這邊秦良玉方才起身,還不等喝杯茶,就拿出一份公文來給他,“孫大帥,這是末將的部署圖,眼下秦翼明正帶著人修建營寨,只要大帥這邊發出材料,立時就可投入建造。”
“很好。”
孫承宗點點頭,接過他手中的圖紙可看了看,咧嘴笑了,“這樣的部署的確不錯,秦總兵見識不短。”
正事說完,祖大壽方才上前來說話,笑呵呵地看著秦良玉,對於她,祖大壽也是十分敬重的,“秦總兵許久未見,總兵官氣色如斯,真是叫人高興。”
“祖將軍,您也是,身體還好?”
“當然!”
“之前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秦良玉記得當初京師保衛戰的時候,祖大壽曾在遼東受過重傷,不知道當時是誰放的冷箭,竟然 差點射透他的肺葉。
祖大壽聞聽此言,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雖然還在笑,但是臉上卻多了幾分慶幸,“天不亡我,不然那一箭,我也就該去姥姥家報道了。”
“哈哈哈。”
別看秦良玉是個女子,但是多年來帶兵,也把她的性格,早就磨練得和男人差不多,雖然平時還是十分溫婉、端莊,但是真到了官面上,縱橫捭闔,一般男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笑過,秦良玉彷彿想到了什麼,一陣悲傷驟起,神情落寞了不少,“祖將軍,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你我都是軍人,這一切早就該看透了。”
“當然看得透!”
祖大壽說著,也是不想她悲從中來,故意提高了音量,“今日河山,盡在我輩之人肩膀,此生無悔矣!”
“此生無悔。”
兩個人說了這麼許多,孫承宗一直在旁聽著沒有答話,見此刻時機差不多了,直接把話頭給扯了回來,“好了二位,感嘆得太多了些。時間緊迫,大淩河城的建造,需要抓緊一切時間。”
說著,他從身後拿過一份公文交給祖大壽,“-復宇,既然弟妹來了,你現在就拿著公文去調兵、拿材料,馬上趕往大淩河開始動工,記住一句話,從速、送實。”
“末將遵命!”
“秦良玉遵命!”
說著,兩人轉身還要走,不過這時候孫承宗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忽然叫了一聲,“弟妹,慢走,我有話對你說。”
“大帥有何吩咐?”
祖大壽雖然也好奇他要說什麼,但他很識趣,沒有停留,大步走了出去,畢竟天下之間不為人所知的事少之又少,他也早就習慣了這種官場慣例。
秦良玉同樣很好奇,疑惑地看向孫承宗,倒是他這一邊猶豫了一下,從身後書架上摘下一枚袖箭來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