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闕道:“我知道那,是禁軍副統領李家的山頭,前兩天我還聽李遠說他家裡想把那座山頭賣了,太姑奶奶若是覺得那裡不錯,明日我就讓李遠帶您去看看,滿意了再跟他談價錢。”
“好。”
顧文闕說的李遠就是副統領的小兒子,兩人是同僚都在禁軍編隊裡任職,平時兩人關係還不錯,他跟李遠說了這事後,李遠就滿口答應了。
“太姑奶奶,孫子也想跟您去。”顧文彬眼巴巴的望著顧朦音。
張氏一把將人拉了回來,“你這小子,用不了多久你也要參加大考了,你大哥成日的看書,你就知道四處亂跑,你這回兒要是再落榜,以後一個子兒都別想從我這拿。”
顧朦音送給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瀟灑的轉身跟顧文闕看墳地去了。
顧文闕跟李遠約在了城外見面,他們出城後就看見一抹粗狂的墨綠色身影坐在高頭大馬上朝他們招手。
“在這邊呢。”
顧文闕跟李遠打了招呼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顧朦音,“太姑奶奶,我也想騎馬。”
顧文闕看著顧朦音那張粉嫩鮮活的臉,說出這話時還有些彆扭。
“哎喲喲,顧文闕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坐什麼馬車,別不是馬車裡藏著什麼小嬌嬌吧。”
話音一落,車簾掀開,一張生得十分周正的臉伸了進來。
顧朦音轉眸對上他含笑的眼輕輕的唔了一聲。
李遠見了顧朦音也愣住了,他還以為顧文闕是帶了個風水先生了,沒說帶小美人啊!
他輕咳一聲,挺直了腰背道:“姑娘,真是冒犯了,在下李遠,不知姑娘是……”
顧文闕可受不得李遠望著顧朦音那直勾勾的眼神,這可是他家太姑奶奶,哪能讓這小子這麼冒犯。
他寬肩闊背的往顧朦音身前一擋,完全遮住了李遠的視線。
“這是我家的大小姐,你小子可別亂耍嘴皮子。”
昨晚,顧家人商量,覺得顧朦音模樣太過清麗,在外人前直呼輩分怕惹人非議,所以一致決定在外人面前就宣稱顧朦音是府上的大小姐。
“大小姐?”
顧文闕壓低了聲音又重複道:“太姑奶奶,我想騎馬。”
顧朦音瞥了李遠一眼搖搖頭,“別去,那小子身上陰氣重的很,又是個將死之人,你離他遠點。”
“啊?”顧文闕一臉驚訝,李遠看起來血氣方剛的哪裡像是陰氣重的樣子。
“太姑奶奶,您是不是看錯了?”
顧朦音抬起眉頭道:“都跟人結了陰親了,還能有多久活頭。”
李遠是習武之人,耳力好,顧朦音這話也是正常音量他聽了個全。
當即臉色就不太好了,“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身上沒有任何不適怎麼就活不久了?”
顧文闕也覺得這話被當事人聽見有些冒犯,但他信任顧朦音的能力。
“您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顧朦音指了指李遠手上的紅繩道:“那是陰緣繩,一般分為兩根,一根夫繩一根妻繩,雙方佩戴,說明自願結為陰間夫妻,也就是說,在雙方之中,至少有一個是死人。”
“你這姑娘家家的,看著生的挺美的,卻是個心狠嘴毒的,這紅繩可是我的未婚妻給我的,昨天我還見了她,你說我是死人還是她是死人?”李遠氣得差點沒跳起來。
顧文闕都有些懷疑顧朦音是不是看錯了,李遠的未婚妻他是見過的,絕對是活生生的人。
顧朦音又摸出一包點心吃了起來,一臉淡定道:“你不信就算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今夜子時就是陰吉日,到時候啊,你就要去跟你的新娘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