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拜爾知道,他的主人這是要不惜消耗母樹積攢豐厚的本源,來為自己療傷,從而加速自身的痊癒進度了。
雖然這麼做會導致珍貴的魔化母樹本身的本源被劇烈消耗,不過經歷了千年的培育之後,這一棵魔化母樹不斷地汲取魔能星的大地養分,並且狩獵了數之不盡的生靈吞噬其生命元氣,如此所積攢的底蘊早已經深厚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短時間裡些許的虧損並不算大礙。
只可惜,原本他們是打算將母樹積攢的這一份底蘊用於培植新的魔化之樹的苗種,現在被他的主人這麼一消耗,也不知道最後還能否有餘力培植新苗。
……
猶豫了一陣子後,江言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觀望。
一方面,眼下拉拜爾與那名魔能族兩個三級高手靠在一起,他要動手就必須同時面對兩人的反擊,雖然不怎麼懼,不過還是等他們兩個任何一人單獨落單的時候再出手比較穩妥。
另一方面,城裡的小白和智腦們針對休眠魔導傀儡的行動還沒有完成,並不急於一時,反正也就是最多一天的時間而已。
而在等待觀望的時候,他發現事情已經朝著對自己更有有利的方向發展了。
拉拜爾和他的主人並未商議太久便各自分開了,一個帶著幻隱水母去嘗試收服,另一個繼續躲在魔化母樹體內,進行深度閉關調養傷勢。
這種主動落單的行為,不就正好給了江言機會?
按照擒賊先擒王的思路,江言將首要目標選定到了那名魔能族倖存者身上。
不過,他依舊沒有立刻出手。
透過異能的淺層掃描探知,江言發現對方哪怕在療養自身,也依舊維持著高度的警惕心。
並且,拉拜爾其實並未走遠,他在離開這間培養室,進入了魔化母樹提供的升降通道之後,並未離開,而是直接在升降通道那邊悄悄待命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足有三四個小時之後,胎盤培養罩裡看似閉目沉睡的那魔能族倖存者忽然睜開了雙眼,掃了一眼空曠安靜的胎盤培養室。
【……不在嗎?】牠皺著眉頭,猩紅的雙瞳不斷閃爍。
從剛才拉拜爾剛進來的時候開始,牠的心頭其實就一直在隱隱示警,總覺得有股強烈的危機感隨時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可惜,哪怕動用了「魔血瞳」,牠也沒有成功找出危機警示的源頭。
而在拉拜爾離開後,那股危機感卻沒有絲毫的消退,這讓牠確認了危機的源頭並非出自於拉拜爾,至少也應該不在拉拜爾身上,而且「魔血瞳」之前的探查結果也是證明了這一點。
那種危機感……就彷彿有誰近在咫尺地對著牠虎視眈眈一樣!
所以,牠讓拉拜爾作勢離開後,暗中又傳念讓他做好隨時返回支援的準備,然後就假裝放鬆了警惕進行沉睡。
只是偽裝了三四個小時後,牠卻並未發現任何變化。
牠將精神連結上了母樹,開始詢問母樹是否有什麼異常的發現。
魔能族與牠們培育出來的魔化母樹幾乎可以說是共生的關係,每一名魔能族的核心成員,其實都擁有直接與母樹進行資訊溝通、甚至直接操控母樹行動的天賦能力。
當然,牠們這種與魔化母樹溝通的能力,類似於某種銘刻在種族層面上的契約。而並不是說,牠們擁有與任意植物進行連結溝通的能力了。
母樹很快就給出了資訊反饋——沒有任何異常。
就如同江言所警惕的那樣,魔化母樹的體內這些血肉之壁構成的空間,就差不多相當於它的‘腸胃’內壁,那些地板、肉牆上遍佈的密密麻麻的血肉紋理,其實都有著神經感觸與傳導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