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張成那期待的眼神,楊柳青不好意思搔了搔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雖然我還沒開始學……”
張成疑惑不解,這不是自己家的手藝,怎麼還有這麼個說法?
“我是老二……”楊柳青有些無奈,“本來應該是大哥從小繼承雕漆技藝的,誰知道他成年就拋棄家庭,直接不知道去哪……兒了”
所以肩負起家裡這些大業的工作就落到了楊柳青的身上。
可偏偏這小子打小兒就是不學無術,哪裡會什麼雕刻、編制技法。
所以直接被楊老爺子送到了白老闆那裡,雖說學了四年,還是比不過他大哥,那手就不聽使喚呢!
“那你可算是來對了,跟著成哥準保你什麼都會。”譚江邊豪氣的拍了拍胸脯。
這一來二去才知道,楊柳青並沒有比他們大太多,撐死了也就3歲,都是兄弟,也不用喊那些客套的師父師兄什麼的。
短短半日,楊柳青就感覺出,凹晶溪館和白老闆的地方不一樣。
自由鬆弛了許多,而且張成和譚江邊都是非常好相處的人,對他來說接觸起來也很容易。
譚江邊眼見著楊柳青手足無措的,迅速的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這是怎麼個情況?別那麼拘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成哥又不會說你。”
楊柳青自然是知道他不會說自己,但是心裡還是有點七上八下,畢竟這小子完全沒有一點要教他的樣子。
一直在盯著手裡的那個核桃,研究來研究去,看起來也沒研究明白。
“你看你這就著急了不是。”譚江邊繼續說到:“咱們這才是第一天來,你怎麼就想著要學點什麼,要觀察!學會觀察!”
楊柳青能不著急麼,他爺爺的生日也快到了,老頭子還要在生日會上宣佈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繼承楊家雕漆技藝的本事……
說不著急那是假的。畢竟以他爺爺的脾氣如果自己真的拿不出一個像樣的作品,說不定他們楊家這技法還真的會失傳。
“不過……兄弟,你們家那雕漆……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看著譚江邊這麼真誠的發問,楊柳青有些不可置信。
“這你都不知道?”很顯然他完全不相信,能和張成一起工作的人,能力會有多糟糕。
譚江邊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不懂麼。你不知道我入行晚而且之前做的一直都是小本生意,那根本就是不懂行,半推半就的才走上這條路。”
原來如此,看來這家店真的老闆是張成,而譚江邊不過就是一個炮灰甲乙丙。
當然了,如果說他一點也不懂那也不可能,畢竟古董文玩的東西說簡單也不簡單,至少也要有一個判斷真假的本事。
一股濃濃的求知慾的味道,撲面而來,看著譚江邊的眼神,楊柳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所謂的雕漆就是吧天然大漆在器胎上,層層髹塗,積累到一定的厚度,在把刀當做筆,在那個平面的漆胎上雕刻花紋或者圖案,就是雕漆了。”
譚江邊聽了他的解釋並沒有感覺出這東西多麼厲害的樣子,甚至生出了一股子的質疑,這小子是不是來騙人的?
楊柳青自然知道單憑這一點譚江邊肯定會想為什麼自己爺爺能被成為能匠。
只能繼續給他科普,“雕漆是咱們國家漆器門類之一,那種類多了海了去了,就那什麼屏風!”
一邊說著楊柳青一邊衝著擺在凹晶溪館內的屏風指了過去,“還有床、被子、盤子、器皿什麼的,差不多了。我爺爺最擅長古樸莊重的器具造型,我爸擅長行制典雅的東西,而我大哥能把這些東西上的紋飾雕刻的精美考究,反正經過雕漆的物件兒色澤光潤,顏色多彩,差不多有20多種呢!不過我還是喜歡剔紅、剔黑、剔彩這樣的。”
譚江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正準備拉著他去擦一下店裡的物件兒,一個一身黑色西裝帶著一個無框眼鏡兒,看上去氣勢非凡的男人,走了進來。
“您好,歡迎光臨——”
也不知道譚江邊這小子是和誰學來的,好幾次,張成都聽成他在說,“鳥,歡迎光臨”。
只不過張成看著那個男人,很明顯這人似乎並不是他們本國啊人啊!
壇經編看著那個男人的手裡拿著一個鬥彩花瓶,他身邊跟著一個穿著灰藍色西裝,長的確實尖嘴猴腮的男人。
看著他那點頭哈腰的奴才相,操這一口外語十分的諂媚衝著那個男人介紹著什麼。
順著他的目光,張成很快就發現那個人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的紅綠翡翠,如果他沒猜錯這個男人並不是想來賣東西的,更多的是想來收寶的。
不過,聽著他們說的這些內容,張成心下就暗暗發誓自己絕對不會把這東西給賣出去,畢竟是那麼低劣的民族,誰知道他們到時候會不會說著東西是他們國家自己的呢!
那個哈巴狗一樣的男人,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的衝著他們三個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位崔順載先生特意來到你們這兒,就是看上你們店裡的這塊翡了,多少錢你們說個價兒吧。”
“等等。”崔順載說著蹩腳的國語,興奮的看向張成這凹晶溪館,他那一雙眼睛似乎閃爍著不可言喻的光彩,別看這店面不大,卻可以說是臥虎藏龍!
那個渾天儀,還有那個頭玉扇,甚至於放在角落裡的筆筒,還有下面那口大缸都是價值不菲的寶貝!他甚至都覺得這些其實都是他們國家的!
楊柳青雖然是做雕漆的行當,但是對於他們國家的人一直是沒有什麼好感,畢竟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有劣根性的民族,但凡是個事兒那就得湊熱鬧,是不是還要做一下其他國家的舔狗,更有甚者,他曾經遇到過來自於那個國家的人,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什麼雕漆是他們國家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