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睡了這麼久,紀雪禮感到有些意外。
段清聿把燈開啟,紀雪禮毫無防備的眯起眼,等眼睛適應光亮,她這才看清這個房間,還有面前的人。
他一身黑襯衫,衣領微敞開,線條流暢的脖頸下隱約顯出鎖骨,他身上帶著酒氣,眼尾薄紅。
段清聿盯著她,冰涼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她:“你想絕食?”
紀雪禮聞言,不禁看向桌上那份吃食,她就知道這裡的人會上報給他。
“我沒有,我只是之前沒有胃口。”她沒有撒謊,現在睡夠了,身體恢複了,才感覺到了餓。
“我現在餓了。”她說完,自覺的走下床,在他的注視下拉開椅子坐下,準備吃飯。
她哪敢絕食,絕食不就更加惹怒他了嗎,還讓自己遭罪,就算要鬥爭,她也不會選擇絕食這個辦法。
這份飯很明顯不是之前拿去熱的,而是重新做的一份,紀雪禮聞到他身上酒氣,忍不住道:“你,喝酒了。”
“嗯。”段清聿看她現在這一副乖巧的模樣,心裡很清楚,這是偽裝,為了想逃做出的假象。
紀雪禮不禁道:“你受了傷,還是少喝點酒。”
讓他感覺自己的乖巧和順從,能逃出這個房間是第一步,她首先得知道自己在哪,位於哪個位置。
“就不好奇,我和誰一起喝的。”段清聿對於她的關心置若罔聞,是不是真心他已經不在乎了,只要人在自己身邊就行了。
“程度他們。”她大口吃著飯,除了程度之外還能有誰,難不成季宴舟啊。
她這樣想著,不免看他一眼,段清聿就這麼看著她,彷彿已經猜到了她心裡想的東西。
“……”
“季宴舟啊。”紀雪禮動作慢了些,沒想到還真是他,他找段清聿喝酒幹什麼。
段清聿伸手擦去她嘴角的痕跡,面不改色:“他來質問我,你去哪了。”
他指尖帶著涼意,觸碰到她的嘴角,身體不由得緊繃起來,她有些不敢動。
“他不知道我出國了?”
“他知道啊,但更懷疑我。”
他嘴角勾起,故意問她道:“你覺得我告訴他了嗎。”
紀雪禮看著他,她覺得面前喝酒了的段清聿,更加危險至極:“你要是告訴他,他現在肯定就過來了。”
這還讓她猜,不明顯沒告訴嗎。
“我跟他說,喝完在場的所有酒,我就可以考慮告訴他。”段清聿還保持著嘴角的淡笑。
精緻臉龐輪廓在昏暗燈光的投射下,暈染出一絲模糊,讓人忍不住沉淪他,但卻又害怕忌憚他。
他真的是個瘋子,紀雪禮想。
“他沒有喝,看來也不是很在乎你。”段清聿嘲諷道。
在場所有的酒全喝完,那人都會直接沒了,紀雪禮深吸一口氣,嗤笑反問:“那你呢,你就會喝嗎。”
“會。”他沒有猶豫。
十分肯定的語氣,紀雪禮眼睫微動。
“如果你消失,別說那些酒,就算把華城翻個底朝天都會找到你,所以,你別妄想著逃跑。”段清聿垂眸看著她。
紀雪禮握緊手,饒是有再好的脾氣,在聽見這話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甚至將之前要乖巧順從的話全都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