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救我?”
聽了莫輕歌的話後,木婉清妙目微微一亮,忽然想起這男子身陷險境,仍舊臨危不亂,談笑風生,心中不禁暗忖:“此人或許不是什麼呆子,而是自負驚人業藝,不將平婆婆,瑞婆婆那一幫人放在眼內,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泰然自若!”
莫輕歌沒有回話,而是舒雅一笑,摘下系在腰間上的紫玉簫,蒙塵已久的紫玉簫在手裡滴溜溜的一轉,旋即抵在唇邊,幽幽咽咽的吹奏起來。
生死攸關的緊要當口,見這陌生男子竟然還有雅興吹曲兒,木婉清愕然之餘,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就是你所謂的救我?
虧我剛才還高看你一眼,以為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呢!
唉!這人除了生的俊俏好看一些外,沒啥大本事,正應了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老話,完全就是個呆子加傻子嘛!
內心感慨之際,木婉清卻又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靜!實在太靜了,除了這曲調綿軟悠長,令人心安神靜的曲子外,四周靜悄悄的一片,沒有半點雜音,彷彿這首曲子已經替代了天地間的所有聲音,化身成了唯一的旋律。
在這首擁有詭異魔力的曲子下,瑞婆婆,平婆婆等人的馬兒速度一滯,竟慢悠悠的停了下來,在離她三丈遠的地方轉轉悠悠的打著圈兒,至於馬兒背上的人,則盡皆眼神空洞,神情卻一反常態的呈現出安詳之色,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彷彿正在做著什麼美夢。
“走也!”
紫玉簫在手中滴溜溜的再次一轉,隨之掛回腰間,莫輕歌哈哈一笑,身下的黑玫瑰心領神會,立刻向前奔衝而去,沿途微風拂面,鼻間盡是身前佳人身上的甜膩幽香。
縱馬奔出山間小道,再往前行了五里路程後,便在一個無名的山坳中停了下來,莫輕歌翻身下馬,走到一條流經山坳的溪流前,伸手舀水洗了把臉,去了去一路風塵。
直至此刻,木婉清方才從那種詭異的情景之中回過味來,跳下馬背,望著溪邊的男子,遲疑少頃後,問道:“剛才你用的是什麼邪法,竟將他們全都迷住了?”
抬袖抹去臉上的水漬,莫輕歌回頭笑道:“剛才我吹的那首曲子叫做安魂曲,這可不是邪法,而是真真正正的仙法,那些追殺你的人呀,再聽了我這首曲子後,沒有一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
目光微微閃動,木婉清一臉將信將疑之色,忽地揚眉冷哂道:“這麼說,你還是仙人了?”
莫輕歌戲耍之心大起,想起前世天橋邊的某種職業,不由一笑道:“在下修道至今已有十八年,雖未羽化登仙,可多多少少也算是半個仙人了!”
“半仙?”木婉清呢喃了一聲,臉上的疑竇之色仍舊沒有散去。
瞅了一眼在溪邊低頭飲水的黑玫瑰,莫輕歌又笑道:“相逢即是有緣,更何況姑娘救了在下一命,在下也救了姑娘你一命,彼此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在下姓莫,草字輕歌,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木婉清聞言,目光在莫輕歌全身上下巡視了一遍,語氣冷淡道:“我們兩個至多算是扯平,可遠遠夠不上生死之交,至於我的名字,又憑什麼要告訴你?”
莫輕歌素知此女是個外剛內柔的性子,就如她雅居外的遍地玫瑰,玫瑰嘛,都是帶刺的!
“姑娘不說便不說罷!且讓在下親自算算。”莫輕歌閉眼闔目,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橫於身前,不住的掐捏演算,半仙範兒十足。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莫輕歌方才睜開雙眼,迎著身旁佳人那雙秋水妙目,輕聲沉吟道:“水木清華,婉兮清雅,姑娘當是姓木,至於這名嘛......可是喚作婉清?”